若是以往,她一定會笑盈盈地看著他,然後堅定道:「我相信若華一定不會對無辜之人下手的。」
想起往事,悔意早就漫過他全身,若不是仗著她這般毫無保留的信任,以前的自己哪裡敢如此肆意妄為,將她傷的那麼深?
蕭若華從來都是希望治好孟合歡的離魂症的,他可以接受孟合歡恨他,不能容忍她將他看做陌生人,如同現在這般,什麼揣測都能隨意脫口而出,一點也不擔心傷著他。
不過,這一切也是他咎由自取!
若不是他放任言旐傷了萬福,她如何會心死成灰,最後寧願忘記一切呢?
他們的罪過,終於都吃到了苦果!
「你這人怎能如此,我的侍女豈容你處置?」合歡猛地站起來想跑到外面,卻被門外守著的侍衛逼進來,幸好金珠兒聽見她說話,大聲喊叫,她這才放下心。
回頭看一眼還坐著的黑衣郎君,合歡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騙她,然而此刻她也沒有心思去想他,瓊寧已經發現她失蹤了罷,只盼他理智一些,儘快動身去北地,莫要來尋她。
他若是追上來,可真是會沒了性命的。
過了幾日,畫舫仍然在水上慢悠悠飄著,蕭若華似乎並不急著回京城,合歡心裡卻著急,萬一瓊寧果真不理智追著她可怎麼辦,於是她頭一次氣呼呼地主動和他說話:「你如今押著我卻又不回京,到底是為何?」
「我乃公主之尊,又是陛下下了御旨的世子妃,你怎敢囚禁我?」
蕭若華正在擦拭手中長劍,聽見她如此說便道:「下了御旨又怎樣,當初並沒有明旨昭告天下,你與他這樁婚事,算不得名正言順。」
孟合歡大吃一驚:「原來你們的謀算如此之深,竟然早就挖好坑,這樁婚事真是成在你們,不成也能在你們,而我和瓊寧,就是你們手裡的傀儡!」
「是啊,」蕭若華本是沉著眼睛看她,此刻忽然一笑:「天下所有人都是權勢的傀儡,你們又如何能逃脫?失去攝政王庇佑,他奚瓊寧有什麼好的呢,值得你以身犯險,為他擋住我們?」
縱然蕭若華再怎麼愚鈍,見到她這幾日神思不屬,竟一點也不想著逃脫,而是想著往燕京趕路時,他就知道,那個奚瓊寧一定在寧州城,而她,是為了拖住他們,不讓他們前去搜查!
孟合歡心中一凜,誠然她並沒有期待自己能瞞住他很長時間,但如今貿然被他戳破,心中慌亂不已!
蕭若華放下手中的劍,當初她送給自己時,兩人曾經關係那麼要好,如今竟然拔刀相向,命運真是奇妙!
合歡自然也看見他手上的劍:「如今的你,不配拿父王的劍!」
蕭若華沒想到自己曾經的驕傲被她碾壓的渣也不剩,便怒道:「我不配,那還有誰配?曾經把你棄如敝履的殷明瀾?還是那個只靠著老父逞威風的世子?」
孟合歡強硬道:「雖然我已經忘了舊事,但當年能將此劍贈你,一定是因為你是一個恩義無雙,渴望保家衛*國的好男兒,這把劍是我父王愛物,它可以折戟沙場隨著主人馬革裹屍,不能到人品不端的人手中用它公報私仇!」
「你說我不端?」蕭若華被這一番話氣的熱氣上涌,他一向性子暴躁,向來是被捧著的世家公子,如何聽過這樣的話,便是父親,只是對他冷眼以待,並沒有說過這樣的重話!
「是啊,你如今有了一個護你愛你,品行高潔的夫婿,還願意為他殉情,為他尋一條生路,光明正大和昔日好友作對,心中早就圓滿了,哪裡還有旁人!」
合歡從沒有跟這般不可理喻的人說話過,在王府的時候日日安穩,瓊寧更是從不會大小聲,遇上事情哪怕他不贊同嗎,也只會慢慢說自己的想法,最後兩人選一個都能接受的法子,哪像眼前這人,無論說什麼話,他都能歪到其他人身上!
他自己做出來的事,關瓊寧何事!
蕭若華將劍扔到一旁軟榻上,一雙劍眉倒豎:「合歡,你還是將他忘了吧,這輩子別想再見到他!或許此刻他已經入了黃泉,喝了一碗孟婆湯投胎去了。」
孟合歡不可置信,她猛地上前一步:「你做了什麼?」
蕭若華冷哼:「做了什麼?既然知道他就在那裡,我怎麼可能不讓人去殺他!」
「你倒是願意兩次為他赴死,他若是有心,應該與你和離,不至於讓你陷入危險境地,可他卻自私地拖著你,孟合歡,你怎麼就不能好好想想,他分明是別有用心,對你好就是為了騙你代替攝政王護著他!」
「一個郎君,怎會站在女郎身後?」
合歡聽見瓊寧被他追殺,更是雙腿一軟不能站立,她強自鎮定,瓊寧那麼聰明,陳伯他們更是機警,一定會沒事的!
她堅定地抬起頭:「是我願意護著他,願意和他同生共死,再說了,瓊寧是什麼樣的人,我心中早有定論,不由你指手畫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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