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韞看到阿娘哭了,她鼻子一酸,登時紅了眼睛,慢慢地,爹娘消失不見,只剩下溫韞獨自一人站在原地。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溫韞緩緩睜開雙眼。
眼前的床幔是一片片鮮艷的紅,如冬日裡盛開的山茶花那般艷麗。
她緩緩轉過頭,映入眼帘的是翠喜關切的神情,溫韞沖她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在翠喜的攙扶下坐起來。
翠喜哽咽著說:「徐夫人今日派人過來了,讓側夫人醒了之後去西屋請安。」
溫韞點點頭,她早已經預料到了。
翠喜拉著溫韞的手,開始哭起來,「徐夫人是不是聽信了那些人的一派胡言,今日過來的女婢態度冷漠,與往日大不同,這該如何是好?」
溫韞抬眸,忽然瞥見桌前的一株海棠花,雪白的花瓣在微風中高傲挺拔,競相開放。
半響,溫韞說:「不必擔心,徐夫人還沒糊塗到這種地步。」
其實溫韞心裡也沒底,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她從踏進蕭家的第一天起,就沒有後路了。
溫韞簡單梳洗一番,就去了西屋。
她到時,徐錦去了祠堂誦經,還未歸。
溫韞想了想,準備去祠堂外等候,正欲轉身時,就被從屋裡出來的馮嬤嬤叫住了。
馮嬤嬤道:「夫人吩咐過了,側夫人就在此等候吧。」
溫韞不敢忤逆,回答:「是。」
馮嬤嬤離開後,溫韞回頭看翠喜,她的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溫韞朝她露出一個笑容,讓她別愁了,翠喜立馬有了要哭的架勢。
溫韞只好回頭,自己真沒有哄人的天分。
西屋四方寬大,處處透露著精緻典雅,庭院中忙碌的女婢們路過溫韞身邊時,忍不住抬起頭來打量她一番。
溫韞裝作視若無睹。
微風吹過,竹枝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竹葉隨風飄落,在水中泛起點點漣漪。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溫韞從天亮站到天黑,她之前一直很喜歡西屋的布局,現下一盞盞燈籠亮起來,院子裡更好看了,只是她站到雙腿都麻木了,也不見徐錦回來的身影。
天空忽地下起了雨,陽春三月,細雨濛濛。
這是今年春天的第一道雨。
庭院裡的人不知何時都退下歇息了,只剩下溫韞與翠喜兩人。
昏黃的燈下,溫韞眼前一片迷糊,緊接著雙腿一軟,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得她眼前一黑。
翠喜嚇得趕緊過來抱住她,溫韞緩了一會兒,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兩人的衣服已經完全侵濕,頭髮凌亂不堪,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腳步聲由遠及近,待到那人走近了,溫韞才敢確定真的是蕭時予。
蕭時予依舊披著墨色的薄絨大氅,他身姿頎長,似天上明月般出塵。
不過這人小氣得很,手中那麼大一把油紙傘竟不幫她們遮擋絲毫,就讓她們這麼淋著雨。
蕭時予居高臨下盯著她,嘴角輕扯了一下,像是嗤笑了聲。
溫韞知道自己的樣子狼狽至極,她顧不上其它,卑微道:「不是我。」
蕭時予濃眉一挑,「我當然知道不是你。」
溫韞聞言抬起頭,雨水打濕了那張細膩柔美的面容。
眼前這人高大的身影完全將她籠罩住, 「那些人怕是沒腦子才會選你潛伏在蕭府。」
溫韞顫顫巍巍地抓住他的垂下的衣袍,白皙的手指在墨色衣袍映襯下格外醒目,「那主君為何不放過我?」
他歪著頭,思索片刻後道:「是母親執意要罰你,不過少了你這個麻煩,於我而言豈不是更好?」
翠喜聞言臉色一變,她沒想到主君性子這般惡劣,語氣又如此輕佻,簡直與平時判若兩人。
翠喜有些擔心地抓住了溫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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