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不耐的注視，毀掉了她所有的安全感。
她的底氣全部來源於他的感情，一旦看不到，支撐的勇氣也跟著煙消雲散。
手上不自覺鬆開。
婁梟瞥過她惶恐的臉，從煙盒裡敲出根煙。
火光一閃，跟著煙霧一起溢出的嗓音不辨喜怒。
「想跟我說什麼。」
簡歡咽了咽，幾次張口也沒能吐出音節。
她咬了咬牙，「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婁梟眉骨挑了挑，示意她問。
「如果宮靈沒死，你會，和她結婚嗎？」
「會。」
不假思索的語調，叫她呼吸一窒。
指甲摳著掌心，眩暈陣陣。
婁梟抽了兩口煙，看向她，「之前你說，戒指做好了，要告訴我件事，是什麼。」
要說的話都哽在喉間。
他的回答，讓簡歡所有坦白的勇氣，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安靜片刻，婁梟看向她。
「怎麼不說話。」
垂下眼，「沒什麼，我只是想說，我真的很喜歡你，很高興嫁給你。」
第561章 還想嫁給我麼】
寂靜的午後，風都懶得吹，導致客廳的空氣愈發粘連凝滯。
兩人一坐一站，誰也沒開口。
心慌逐漸放大。
被捧了太久，簡歡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冷漠，試圖緩和。
顫抖的指尖去拉婁梟垂在身側的手，「二爺，你坐下好不好。」
婁梟沒動，只是用那種濃郁的眼看著她。
等到她承受不住時，他才略低了低背，撐在沙發上。
鋪天蓋地的壓迫，叫簡歡不自覺後仰，靠在沙發背上，企圖用支撐獲取一點安全感。
身體遠離，手上卻還拉著婁梟。
這種緊密又疏離的姿態，像極了她內心的寫照。
害怕，又捨不得放手。
婁梟用夾著煙的手拂過她臉側，把碎發掖在她耳後。
有兩根不知死活的髮絲想要靠近，卻被煙火的溫度燙的扭曲著縮到了一起。
簡歡呆愣愣看著婁梟突兀的笑開，捏起她的臉，像是欣賞什麼物件一般，左右轉了轉。
「寶貝兒你真是越來越好看了，難怪宮家主不惜放下宮家，也要來看你。」
脊背僵硬，意識到婁梟知道宮偃來找她了。
簡歡咽了咽，「二爺你聽我解釋，我不知道他會來。」
「不知道是吧。」
婁梟撫她長發的力道愈發溫和，「那為什麼回來不跟我說，要瞞著我？」
「不。」
簡歡倉皇搖頭，「我不想瞞著你，我只是怕你為這些事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