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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自然是做好自己的事。」訾驕端起茶盞來淺淺嘗了個味, 又嫌燙放下, 耐心續道:「同種樣式的物件,數量多了就會有比較, 比較之中便能分出優劣。你覺得外頭的牌子比我們的好嗎?」

奚犀果斷搖頭,他也去看過其他商鋪賣的薄荷木牌, 不知是他對自己做的東西更為偏心還是事實如此, 他直覺那些牌子都不如他們做的。

訾驕便笑著看他,「他們的與我們的何處有差別?」

奚犀順著他的話深思,回憶起其他木牌的外形、香味、穗子,似乎都與師父他們的很是相像, 唯有——

「上面的畫。」婁琤先一步說出口,把吹涼的茶水放回訾驕手邊讓他潤口。

「對對,」奚犀當即接上,「好幾家鋪子木牌上頭的畫都是大差不差的,就是那些魚躍龍門、金雞報曉之類的。我看見了三兩幅魚躍龍門的圖樣,細處有些不一樣,但總體好像也差不多。」

「因為這些圖案寓意吉祥順利,是大多會雕刻的木匠都學過且常做的,刻起來亦是信手拈來。商鋪掌柜的去木匠處定做這些圖樣,不用再花費專程請人設計圖樣的錢。」訾驕喝完茶水,邊思忖邊道:「不過即便如此,他們的定價也只比我們的低兩三文。所以若是讓他們去尋畫師來畫幾幅獨屬自己店鋪的圖樣,且還要做到時常更換,想必成本會漲不少,我猜他們不會的。」

畢竟學問知識都是值錢的東西,念過書識過字的人抄書都可賺錢,更不必說請一位畫師為自家店鋪作上三、四幅畫要花多少銀兩了。

奚老爺子不由點頭,雖然他上了年紀後木頭鋪的生意逐漸差了,但這些買賣中的成本還是能算清楚的。

奚犀恍然大悟、目光灼灼地盯著訾驕,高興道:「我曉得了,因為有小師父在,我們的圖案不僅比他們的有新意,還能做到定期替換,大多人看膩了那些圖樣,定然更愛買我們的。」

訾驕矜持驕傲地揚了揚下巴,半眯起的眸中有熠熠光亮,「算你機靈。」

婁琤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生動的表情,放在桌上的手指忽而攏起,極想去摸一摸他軟乎乎的臉頰。

奚老頭呵呵直笑,補充道:「薄荷木牌本就是兩位東家先開始製作售賣,又與書院的學子們有所交情,許多學子都是認準了你們的,輕易不會改換鋪子去買。」

奚犀驀然又擔心問:「如果有人抄了我們的圖樣怎麼辦?這可不行罷?」

「自然不行,要報官。」婁琤率先出聲,面色兀地嚴肅,那些畫都是驕寶日日思索出來的,怎能被他人竊去使用。

訾驕跟著笑道:「是啊,我畫出的圖樣交由你們刻成木牌,目前便只給庭竹坊與新燕閣售賣,這都是簽過契約的。盜書盜詩不可取,盜畫自然也不可取,得報官的。」

「況且我們並不會一直只做此類木牌的買賣,此番有大批人找上門來定做,其中也有不要木牌反而要其他物件的人。」訾驕瞧了瞧奚犀,再轉向婁琤,「我想著待奚犀的技藝再精進些,便可讓他獨自承擔庭竹坊與新燕閣兩個鋪子所需的木牌製作,琤哥就專程刻來定做的那些更為複雜精巧的圖樣。」

婁琤毫無異議地只點頭,「我都聽你的。」

「我也聽小師父的!」奚犀聽到自己有機會獨當一面,語氣更為興奮,「我得趕緊再多練練。」說罷便跳起來往自己幹活時坐的地方跑去。

奚老頭亦極有眼力見地隨他離開,只留下兩人坐在桌旁。婁琤終於有機會握住訾驕的手,真誠道:「驕寶特別厲害。」

訾驕眉目含笑神氣十足,而後抽出手來拍他一把,「幹活去。」

挨了一下壓根不對他造成傷害的輕打,婁琤滿足地起身去干今日的活計。

*

做完兩批新圖案的木牌掛飾後,訾驕仍舊讓奚犀送去庭竹坊和新燕閣。沒幾日便有人發現鋪中的木牌換了樣子,且此前梅蘭竹菊、四季花卉的木牌竟不再賣了。客人詢問掌柜,得到解釋說往後每隔三月木牌上都會更換一套新的圖樣,而已經撤下的舊圖樣日後若有空閒還會再做,但時間卻是不確定了。

消息傳出去後,有正在猶豫是否要買前一款樣式的人扼腕嘆息,早知這木牌竟還會更換圖樣,他們就該快些買下,現在都不知道從前的樣式何時才會再次開始售賣,邊後悔邊匆匆去買下新款。那些早已買下木牌卻又看膩了這幾幅圖樣的人卻覺正好,當即前去鋪子購置了新的換上。

更有人素日就喜歡收集不同樣式的裝飾物品,一聽他們會定期替換圖樣期待至極,先行買下整套,即便不用也擺在書房收藏起來。

訾驕與婁琤所制的木牌頓時又好生紅火了一番。

傍晚回到家,婁琤去廚房做飯,訾驕坐在堂屋中剝栗子吃。最近氣候涼了,天亦黑得快,此時外頭便有些灰濛濛的,屋子內點上了燭燈。

栗子是回來的路上買的,天氣越冷,路邊的炒栗子就越饞人,拿在手中更顯熱乎。買來的栗子已事先開好了口,裂開的口子露出裡頭熟透的果仁,訾驕剝去外殼將栗子仁塞進嘴裡,咬下去時頓覺綿密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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