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你每有妻妾懷胎，便有旁人侍寢，你不看著，豈知懷胎生子之苦？女子不僅任男子搓扁揉圓，還要生兒育女，你們沒受這苦，怎會體諒女子？rdquo
她越說氣息越亂，面上顯出痛苦之色。
ldquo你怎麼了？rdquo他傾身過去，握住她的手。
ldquo我helliphellip肚子helliphelliprdquo一陣刺痛襲來，她說不出話。
ldquo快宣奉御！rdquo李盈喊道。
劉安立刻指派了兩個宦官，轉念一想，還是自己親自去請。
滿兒驚慌道：ldquo貴妃是要生了，快找產婆來。rdquo
莊衡倒是鎮靜，ldquo陛下，產婆早就預備了，奴這就去叫人。rdquo
ldquo還不快去！rdquo
ldquo是，rdquo莊衡臨走前不忘囑咐滿兒：ldquo你穩著些，去準備生產之物。rdquo
她連連點頭，穩了穩心神，快步離開。
李盈看著趙濯靈痛苦的表情和額頭冒出的冷汗，心像小火油煎一樣，只能摟著她，讓她背靠著自己的胸膛，不時給她擦汗。
他從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
殿中已忙成一團，抬爐子的，抬熱水的，送布巾子的，來來往往，大氣都不敢出，只顧著麻利幹活。
產婆先到，剛要行禮，就被李盈叫住：ldquo別跪了，來看看人。rdquo
ldquo是，rdquo倆老婦低著頭上前看了幾眼，小心道：ldquo陛下，先把貴妃安置到內殿吧。rdquo
李盈登時起身，抱著人往東側殿去。
滿兒已經將寢殿布置妥當，當中擺了榻，拉了屏風隔擋，屏風外，三個紫金爐燒得正旺，熱水ldquo咕嚕rdquo作響，案上放著巾子、茶碗、剪刀甚至吃食，還有莊衡帶來的嬰孩用具。
李盈將人慢慢放到榻上，坐在旁邊不肯走，趙濯靈已經被陣痛侵襲得神志不清，低聲呻吟著，緊緊地攥著他的手，似乎這樣能紓解痛意。
產婆勸道：ldquo陛下，您該出去了。rdquo
他已經有了幾個孩子，不是不知道這規矩，卻不抽出手。
側殿外，太后前呼後擁地走過來，不理會一路的行禮之聲，逕往內室。
ldquo陛下，你怎麼還在這兒？rdquo
李盈抬起頭，ldquo您怎麼來了？rdquo
他先是錯愕，後戀戀不捨地鬆開趙濯靈，站起來行禮，ldquo兒給太后請安。rdquo
王氏走到榻邊看了看，ldquo我能不來嗎？按說應該還有些日子，怎麼這就生了？rdquo
李盈心知趙濯靈早產是勞累和血氣上涌所致，卻道：ldquo日子不儘是準的，早了十幾二十日，也不算什麼。rdquo
王氏點點頭，ldquo我們出去等吧，在這兒礙手礙腳的。rdquo
聞言，李盈只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趙濯靈在陣痛退散的片刻間，稍復清明，產婆見縫插針地端來吃食。
ldquo貴妃，您先吃些點心，宮女說您晚飯沒用多少，待會兒哪有力氣生孩子？rdquo
見趙濯靈點點頭，滿兒立即從盤中拿起一塊酥餅送到她嘴邊。
她連吃帶塞地進了兩三塊點心，又喝了小半碗水，被宮女褪了外衫外褲。
一波更強烈的痛意席捲全身，她躺在榻上死去活來，感覺在鬼門關來回無數遍，產婆卻見怪不怪，不時掀起她的衣裙查看。
待她已大汗淋漓，快被痛意麻痹時，只聽得倆老嫗在左右叫她ldquo使勁rdquo，她深吸一口氣，試著把全身的力氣往那一處匯聚，卻始終不得要領，急得產婆滿頭大汗。
眼見著兩個時辰過去了，太后都打起了盹，李盈一會兒踱步，一會兒坐下，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的耐心也被消耗殆盡，衝到側殿門口，高聲問道：ldquo怎麼還沒生出來？rdquo
一個產婆急慌慌地跑來回話：ldquo回陛下，這才開始生，老奴看貴妃胎位不正，恐要多費些工夫。rdquo
ldquo什麼？胎位不正？rdquo江奉御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