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沒轍,因為他的雙腳已經被枝葉們牢牢纏住,一步也逃不脫。
他從善如流地探進對方的衣服里,在腰間柔韌又緊繃的軟肉上摸索。
「哪?」
郁沐頓時因為癢意彎起眼來,小聲嘟噥:「你怎麼這麼摸。」
丹楓一言不發地揉,過了一會,郁沐身上冒出了一些細小的綠芽,對方眼神閃躲,趕緊去扒拉丹楓的手:「可,可以了。」
「不可以,我還沒用雲吟。」丹楓斷然道。
雲吟的水流緩緩渡過郁沐的腰,浸飽水液的枝葉們慵懶地卷皺在一起,撐起不算寬鬆的衣服,順著雲吟的流向捉住丹楓的指尖,試圖汲取更多。
郁沐攀著他的肩膀,臉枕在對方肩頭,舒服地眯起眼睛。
丹楓心中一動,仰頭注視著頭頂茂密厚重的高大樹冠。
細密的青黃色葉片燃著飛火,在海風吹拂下連綴成片,遠看如同熊熊燃燒。
郁沐的本體是一棵樹,那他本人的喜好或許和生長茂盛的植物有異曲同工之妙,比如樹木喜歡鬆軟、排氣性好的土壤,溫濕度適宜的氣候,以及一些……及時的降雨。
丹楓低頭,陽光從葉片縫隙中灑落,染渡了郁沐的眸子,將那對淺褐色的玻璃珠照得亮晶晶。
「郁沐。」
「嗯?」郁沐掀起眼皮,瞧自己養的龍。
丹楓低頭,啄了下郁沐的唇角。
郁沐:「?!」
他怔愣片刻,立即踮腳去追,茂密的樹冠開始搖晃,發出歡欣鼓舞的沙沙聲。
一枚粉色的柔軟花瓣從頭頂飄來,枝莖的尖杈鼓出細小的凸起,一陣清幽的馥郁香氣霎時明顯。
丹楓:「……?」
不是,這棵樹怎麼突然就開始了?
他略顯著急地捉住郁沐的手,誰知對方不依不饒,把他抵在樹幹上,用粗糙的樹枝磨蹭他。
「郁沐,有人在。」丹楓叫他。
「我知道呀。」郁沐抓住對方的衣角,扯扯,「我又沒做什麼,或者,我們躲起來。」
他一聲令下,周圍柔軟的枝葉頓時垂下,故技重施般,要把二人所在的位置包裹成一個繭。
丹楓:「等……」
「二位。」
倏然,一道充滿無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丹楓和郁沐同時怔住,向上看去,只見雲四姿勢各異地蹲在分叉的樹幹上,與茂密的枝葉融為一體,像一排停落的無辜小鳥。
察覺到異動,他們總要來看看的,就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場面。
手還搭在郁沐身上的丹楓:「……」
景元的披風曳地,白毛厚重地遮住眼睛。
「我無意打擾,只是,建木的花又……」
說到這,他識時務地抿住了唇,露出了歉然的目光。
丹楓臉上籠罩了厚厚一層冰,像是為了抵禦莫大的尷尬而建立起的壁壘,他放開郁沐,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仰頭道。
「不必擔心,這裡什麼都不會發生。」
哦~
丹楓真是一條好龍,居然會安撫人了。
郁沐心裡響起一陣快樂的擊掌聲,表情卻沒有那麼歡愉,他直勾勾地盯視景元,反覆在心裡默念『快走快走快走』。
或許是他直白的祈禱起了作用,景元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察覺到郁沐的不滿,他決定先行離開,以防對方惱羞成怒。
帶著雲三在郁沐欲/求不滿的死亡凝視下告別,,直到落到地上,背後涼颼颼的幽怨冷意依舊沒有徹底消散。
四人像雕塑一樣站著,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入長久的沉默,最後,白珩斟酌著發問:
「所以,建木開花是因為……」
鏡流淡淡道:「看破不說破,白珩。」
白珩對了對手指:「可是,這真的很……出人意料,你們說,丹楓不會是被迫的吧。」
「或許吧,對方畢竟是建木。」鏡流隨口道。
忽然,一旁的應星蹙眉呢喃:「……不像。」
白珩耳朵一抖,驚訝地看去。
帝弓在上,應星居然有朝一日也參與到了他們的八卦話題中,這太罕見了!
之前她甚至擔心應星徹底變成了一塊粘口又沉默的芝麻酥。
應星道:「你們不覺得嗎?從飲月先前的表現看,說不定他還挺樂在其中的。」
表現?
白珩思索,瞪大眼睛:「有嗎,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飲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