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人,不僅早就對罌粟膏上癮,甚至還拉了五、六個友人下水,誘導他們和自己一起「飄飄欲仙」。
小糯寶得知之後,點著毛絨絨的小腦袋,終於是恍然大悟。
迷惑他人心智,害了他人性命。
這從福報業力上來說,可是重罪了,難怪能下阿鼻地獄呢。
不過同時,爹爹此番大力禁「罌粟」,也算是挽救了不知多少人,興許爹爹的福報簿上,又可以加上一大筆了。
小胖丫這樣想著,就坐不住了,她也想出點力氣,儘早把罌粟膏趕出京城!
眼下雖有鐵律。
但總有人為了一時痛快,敢於鋌而走險。
所以罌粟膏還有吸食的。
在榻上摳了半天腳丫,小糯寶終於想到個法子,她一把撇下小白腳,這就跑去找了豐景。
「四哥四哥!」
「快把你的墨給備上,咱們畫個東西啊~」
小糯寶滾到豐景懷裡,對著他好一頓比劃,把酒樓那天所發生的,全都說得詳細。
尤其是那男子的死狀。
小傢伙歪著腦袋,舌頭伸得老長,最後扮著鬼臉哼唧,「四哥,當時他就是這樣,快,快畫吧,我要堅持不住了。」
豐景趕緊找出最大的宣紙,這就把妹妹所說畫成了連環畫,讓人一看就懂。
他又照著妹妹的小鬼臉,單獨畫了張那人死時的丑模樣。
還格外添油加醋了些,看著極其駭人。
弄完之後,兄妹倆大手拉著小手,這就氣勢洶洶地上了街,把兩張大畫紙貼在告示牆上。
「大家看好啦~一旦沾了罌粟膏子,死得可慘可慘啦!」
小胖丫叉著肉肉腰,瞪著一雙大眼睛,站在牆下兇巴巴地威脅。
「吸膏一時爽,全家亂葬崗!」小糯寶又扯了嗓子,故意嚇唬吆喝。
豐景不好意思張嘴,好在提前帶了把破鑼出來,妹妹喊上一句,他就敲上一下。
路過的男女老少們,原本懶得看什麼破畫。
但是看到一個小不點,戴著紅彤彤的小風帽,揚起一張雪白小臉,對著路人呲牙恐嚇,旁邊還有個敲鑼的,就都忍不住感興趣起來。
他們本想上前,看看誰家孩子這麼萌人。
但是在順便看了牆上的畫後,一個個都不由打了個寒顫,覺得頭皮發麻!
「那……那就是吸了罌粟膏子的樣子嗎,簡直沒個人樣兒了啊……」
「像被吸乾了一樣,也太嚇人了,得虧我沒碰過那玩意兒。」
「這小娃娃說得對,為了爽那麼一口,就把自己命搭進去,實在不值啊!」
小糯寶在外頭吆喝了三四日,每天都有上千人來看,一時間,也算是起了些奇效。
罌粟膏的可怕,在百姓嘴裡口口相傳,人們都挺厭惡此物的。
而不多時,黑甲軍就順藤摸瓜,抓著幾個販賣膏子的小販,可算查出了此毒物的來歷。
但讓人意外的是,此物竟然是從關市流傳出來的!
阿黎得知之後,立馬回了龍軒宮。
「這東西在塞外,還有個名字,叫阿芙蓉膏。」阿黎攥著拳頭道,「關市有咱們的人看管,本是不允賣這些的,但還是有人利慾薰心,私底下交易了這些,又運來了京城,為了賺錢不惜禍害百姓!」
穆亦寒沉了口氣。
「那可有查出,帶回此物的始作俑者,都是些什麼人?」
阿黎只能搖頭,「咱京城的行商雖多,但此事和他們無關,說來也是奇怪,那幾個小販被拷打後,竟說出他們的貨物,都是從南省行商手裡得來的。」
「南省和京城一樣,去塞外走商的也有不少,只能查到這裡,剩下的就暫時沒線索了。」
穆亦寒垂下眸,神色冷冷地流轉一番。
和南省有關?
那邊太過富庶,有些世族權貴早就有了擁財自重之嫌,他本就不喜。
都說擒賊先擒王。
若是這罌粟的源頭不止,哪怕再怎麼勸說百姓,都是揚湯止沸。
所以,這次必得肅清源頭,抓住始作俑者才行。
穆亦寒眯起雙眸,下了死令。
「那就繼續追查!」
「此乃大罪,一旦有了眉目,所有主謀,全部帶回受死。」
好在,京城的百姓還算聽勸。
加上在穆亦寒的安排下,官差查得很嚴,幾乎每個巷口都有人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