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小爺我就是官!」蕭蘭衣大喝一聲,拳頭癢得更厲害了:「今個兒打了你,橫豎只要打不死,那便是賠點銀子罷了,偏生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拿銀子買你狗命都行,讓你再滿嘴胡說!」
「你……啊啊救命!」那老學究眼看拳頭就落下,眼前一黑,差點急暈過去。
蕭蘭衣黑臉哼哼,手起拳落,連著給了兩記重擊。
全都打在此人的臭嘴上!
他雖不知,這些人口中的那位貴夫人究竟是誰。
但他也是有祖母有娘的人,深知女子於世的不易,更受不了別人拿女子受辱之事取樂,甚至還口出惡言。
客棧眾人見老學究挨打了,紛紛歡呼起來,朝蕭蘭衣投來讚嘆目光。
其實他們也早受夠了這桌男人的腌臢話,都憋著一口氣,正犯噁心呢。
「呸,臭男人。」門口桌邊有位女子這時站起,怒聲哼罵:「一聽說有婦人被辱,便興奮得要死,巴不得自己身臨其境似的,要我看,你們才是最該浸豬籠!」
剛進來的一位中年男人,也氣憤點頭:「我們雖是男兒,但都是由女人生育養大的,這般輕視女子性命,難不成你們是石頭坑裡蹦出來的,都是天生孤兒嗎。」
「那方家老家主作惡時,都已年逾四十,就這也好意思說是年少無知?」客棧老闆娘衝出來,剔牙冷笑:「真當男人至死是少年呢,老娘看你們就是腦子和大腸裝反了,裡面都是屎!」
眼看店裡激憤的人越來越多,那桌男人這才有所收斂,不敢再胡說此事,夾著尾巴上樓回房了。
待他們走後,蕭夫人的臉色終於有了緩和,她大口喘著氣,手不那麼抖了。
蕭老太太心疼地瞥了眼兒媳,又似覺欣慰般,看向了蕭蘭衣,拉著他坐了回來。
「快別嚇著你娘,不許動手了,放那個老東西回房吧。」
蕭蘭衣沉了口氣,手上這才一松,那老學究扯著松松垮垮的衣領子,連跑帶顛地跟上了同伴們。
只是好好一頓飯,被這麼一攪和,即便上好了菜,大家也沒什麼心情再吃了。
小糯寶只嘗了幾口碧玉羹,啃了兩隻生煎包,便為了擔心著蕭夫人,實在吃不太下,而放下筷子。
蕭老太太拿起帕子,給自己和糯寶擦了嘴巴,喚來方才那老闆娘。
「這個桌子上幾樣沒動過的,麻煩待會兒熱一下,幫我們送去房內。」她這麼做,主要是怕糯寶晚些會餓,自己倒沒胃口吃。
在老闆娘的熱切應允後,蕭老太太沉吟一下,這便抬頭看著蕭蘭衣。
「乖孫,你帶糯寶先回樓上客房吧,她也累了,哄她睡會先。我方才吃了兩口山楂糕,肚子有些脹氣,讓你娘陪我出去走走。」蕭老太太難得扯謊。
說罷,不等蕭蘭衣細問,她就扯著蕭夫人的綢緞袖口,邁步走出客棧。
而小糯寶捧著小下巴頦,盯住這二人的背影,無聲嘆了口氣。
她自然知道,蕭夫人為何會那般驚懼失態。
也早就卜算出來,此事就是懸在蕭夫人頭上的利劍,就算能躲過今日,但不消多時,仍會猛然掉落,扎她個穿心刺骨。
但願,這位溫婉賢淑的女子,能夠先度過自己心裡的難關吧。
小糯寶捧著小肉臉,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難得露出些許憂傷。
「糯寶?」這時,蕭蘭衣輕聲喚了下:「在想什麼呢,方才吃飽了沒。」
看著蕭蘭衣笑得溫柔,再想起方才那桌滿是污言穢語的男人,小糯寶更心酸了,忍不住硬了拳頭。
蕭哥哥一家都好愛護她。
她又怎能忍心,讓任何人欺負了他們。
於是小傢伙立馬奶著聲音,揉眼睛道:「沒吃飽呀,蕭鍋鍋,我還要再吃碧玉羹,把我送回屋裡,你再去要一碗給我好不好?」
蕭蘭衣信以為真,這便把她托在臂彎,欣然照做。
待回到客房,見蕭蘭衣又下樓去要飯食,小糯寶這就噠噠走到屋門口,左右張望下後,朝著一旁端熱水前來的店小二,招了招小胖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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