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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側的人正是臭流氓道士,裴玄。

年輕道人頗殷勤,眯眼笑道:「是我是我。」

他泠泠的一雙鳳眸無聲掃了一眼煙雲霧靄之中白的膚、紅的唇、亂的發……難得顯出幾分脆弱的女子,眼角彎了彎,好像剝去一身皮毛、卸下狡黠勁兒的狐狸。

不過褪了皮毛的狐狸還是狐狸。

「挹君去,長相思,雲遊雨散從此辭②。」他搖頭晃腦地念了首破詩,像個過來人似的振振有詞著,「離開錯的人就像是蝮蛇螫手,壯士解腕。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驀地從背後拿出亮出一酒壺,在江鈴兒面前晃了晃:「來一杯?」

江鈴兒:「……」

江鈴兒臉上的嫌棄都掩飾不住:「……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偏過頭,避開了裴玄伸來的手。

尤其戒備地橫了眼年輕道人手中的酒壺。

年輕道人一頓,兀自低笑了一聲。頗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怎麼這麼看我?」他是真奇了,「欺你騙你的另有其人,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江鈴兒冷嗤了聲,向來坦蕩澄澈的杏眸好像將霧靄塵煙都納了進去,第一次有了陰霾:

「小毒物不值得相信,難道你就值得信麼?」

裴玄一怔,粲然一笑:「……不錯,終於學會防備人了。」

他將酒壺收回,自己悶頭灌了一口,玉白側臉上酒醉的薄紅更深了些,側眸覷了她一眼:

「先說好了,是春花執意要救你,可不是我。」

江鈴兒:「……」

江鈴兒冷不防被噎了一下,可畢竟受人恩惠不能發作。何況他也確實沒說錯。

自此以後……她很難再相信人了,但是可以相信春花。

江鈴兒捋了捋春花油光發亮的皮毛,看著年輕道人牽著春花,牽著她們越往白樺林深處走去……

忍了忍,終於忍不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年輕道人聞言覷了她一眼:「不是你說要去大孤山凌霄派?」

江鈴兒一頓,眼睛登時亮了起來:「你要帶我去?」隨即又怏怏寂滅了下來,懶懶地倚在春花身上,漫不經心打了個哈欠,「不是說凌霄派要依天干地支、遵循五行之道才開山門,這還不到時候……」

江鈴兒話未說完,裴玄驀地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酒壺擲下,一道寒光閃過——

一劍劈開了山門!

江鈴兒驚得直接從春花身上彈了起來:「……!!!」

一劍如雲氣勢宏。

萬丈霧海波瀾憑空被劈成了兩半!

霧海洶湧,煙消雲散。平地拔起驚孱顏,劍氣勁插青雲間③。

藏在萬丈霧海後的巍峨山門便也顯露了出來,只聽見極清晰的一聲「鏘——」,山門真給劈開了!

悠揚壯闊的響聲迴蕩在群山之中。

江鈴兒都看傻了。

一劍落下的同時,裴玄將下顎將要滴落的酒漬抬袖抹去。回眸笑眯眯沖她攤開手:

「這不是特殊情況嗎?」

江鈴兒:「……」

「…………」

江鈴兒啞然半天:「你你你你……你會武啊?」

年輕道人一臉坦蕩:「貧道沒說過我不會啊?」

江鈴兒梗住:「……」隨即想到了什麼,從春花背上躍了下來,踱步到年輕道人面前,眉間攏起道山丘,杏眸里的陰霾一掃而空,化作了怒火,怒視著他,「那你之前在鬼市怎麼不使出來?!我們差點死在那兒!」

包括……包括之前被她、被秦香玉用擀麵杖追著打得那麼慘,都不曾見他還過一次手。

害她真以為他不會武功呢。

在裴玄出劍前,江鈴兒都以為他腰間佩戴的長劍只不過是個唬人的裝飾罷了。

好奇怪的人。

本以為是個像那薛什麼三貴的少年一樣不過是凌霄派的外門弟子,甚至連外門弟子都算不上,畢竟年紀擺在那兒……江鈴兒一直懷疑這廝不過是個打著凌霄派名頭招搖撞騙的臭流氓神棍……

不過現在看來,他遠非看上去那麼簡單。

裴玄聞言神色淡淡,好像只不過在談今日天氣如何這般,輕描淡寫:

「我已發了毒誓不再動武,除非……」

忽地一頓,薄唇抿了起來。

江鈴兒忍不住上前一步,仰頭望著他,追問:「除非什麼?」

年輕道人垂眸掃了她一眼,見人一雙杏眸睜得圓鼓鼓的,陰霾終於在那雙杏眸中消散。

看著翦水秋瞳倒映著無垠的藍天白雲,忽地鳳眸一眯,傾身逼近這雙眸子,壞心又起:「想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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