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之間,換成江鈴兒被壓在了身下!
一輪忽上忽下的明月換做了一雙深不見底的,濃黑的眸。
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句:
「說你愛我。」
有那麼一瞬間小毒物覺得……江鈴兒方才要離他而去了。
巨大恐慌之下,將她反壓在身下,一手握著她雙手手腕禁錮在頭頂,雙眸緊緊鎖住她渙散的杏眸,一字一句逼她說:
「說你不會離開我!」
江鈴兒有時被欺負得很時……會咬住小毒物左肩上的「奴」字印記。
譬如此刻。
她不知道今夜小毒物發的哪門子瘋,也不知是不是所有毛頭小子都這麼不知輕重,沒有分寸!可又不願就這麼認輸……更不可能跟這廝求饒的!就只好咬他了。
她有兩顆小虎牙,此刻發狠地咬著小毒物左肩上的「奴」字印記。可沒咬一會兒,又被迫得一跳一跳的,啃咬倒變成了……舔/吻似的。
江鈴兒搖搖欲墜的理智幾近分崩離析,腦子成了一團漿糊,忘了在做什麼,也忘了在較個什麼勁。
小毒物卻是知道她在做什麼的。
錯亂了一瞬,渾身微僵,整片左邊肩膀,尤其左肩上的被她一下下舔/吻過的「奴」字印記燙得驚人。
失控的、出走許久的理智終於回籠了一些,他默了一會兒,忽地低低笑了起來。
「或許……我也應該在你肩上印個奴印。」
說著俯身也埋首在她左肩肩窩處,研磨著齒下細緻的肌膚……可到底不捨得。
終只在她汗濕的肩窩上,烙上一枚滾燙的吻。
第62章 「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更深夜闌。
小毒物打了淨水,為江鈴兒細細擦拭過身子後,將被褥掖緊。
想了想,還是隔著被褥點上了江鈴兒的睡穴。
他緩緩蹲下身,下巴擱在床榻上,歪著腦袋望著江鈴兒沉睡的睡顏,指尖描摹著江鈴兒的眉目、輪廓……
停住在江鈴兒溫熱的臉頰旁,指腹輕輕撫了撫,本就濃黑的眸色更深了些。
「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話落,傾身在江鈴兒額前印上一吻,便踏著夜色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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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孤山下,白樺林里。
曾經和江鈴兒數次在這白樺林里打轉的小毒物這次卻猶如入無人之境般暢通無阻,腳踩奇門遁甲,一路足不沾地地穿梭於亂目的白樺林中,竟然熟門熟路一般,直往大孤山頂——凌霄派的方向疾行而去,不消一個時辰,便到了。
凌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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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大亮,凌霄派巍峨的山門下,卻大門緊鎖,一派肅穆的、拒人於千里的架勢。
自三年前凌霄派橫遭盜竊,據傳門派中無數丹藥秘寶被人洗劫一空,凌霄派便自此門戶大關,一月才開一次山門,直至今日。
包括現在也是,山門關得緊緊的,真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小毒物冷嗤一聲,從懷中摸出最後一朵凌霄花,在口中面無表情咀嚼,直到嚼盡最後一絲凌霄花的清香,辦法也有了。
他一把將拇指咬破,又是一掌打在了自己肋下,不算疼,他硬是用內力逼出了點兒血來,就這麼倒在地上,嗚呼哀哉,叫喚了起來。
甚至還在凌霄派前矗立的巨石上,留下一個血掌印。
「師父……師叔祖快救我……快救救弟子……那天殺的老毒物在山下青石鎮為非作歹,不僅放蛇咬人,還重傷弟子,你快為弟子做主啊!」
他嘴上沒門,見沒人理他,索性叫得更響、更亮,真的假的什麼都往外說。
反正丟的不是他的人。
「老毒物公冶赤說了,莫說這青石鎮,就是凌霄派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諒我們凌霄子弟也不敢奈他如何!猖狂至極!」
「老毒物還說了整個凌霄派只有無崖子真人萬象椿勉強堪為一用,其他一眾……不過一群宵小之輩,給他老人家提鞋都不配!」
「老毒物還說今日不過拿弟子打打牙祭,來日定上門會會玄真子,拿玄真子他老人家的頭當蹴鞠踢呢!」
得,連凌霄派師叔祖玄真子的名諱也說了出來。
小毒物清了清嗓子,有些累了:「老毒物還說了……」
「別說了別說了!快別說了!」緊閉的山門終於開了一道縫,露出一顆圓溜溜的小道士的腦袋。
小道士向那背對著他捂著胸膛的少年喝道:
「休要大呼小喝的不懂規矩!還敢直呼師叔祖的名諱!你是哪位真人座下弟子?報上名來!」
背對著他的小毒物一頓,唇角一勾,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