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的福報還在後面呢,以後你一定會兒孫滿堂,長命百歲的。」
福寶笑嘻嘻道。
老大夫聽了破涕為笑,愈發覺得以後的日子有了奔頭。
半夏這個時候把水已經燒好,他親自扶著乞丐來到後院。
乞丐剛才也聽見了福寶和老大夫的對話,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他只是餓暈了一次而已,怎麼一醒來就有爹了?而且還是一名大夫?
他也是昨天才從另外一個鎮子過來的,因為那邊的人總是欺負他,說他是外來的,他這幾十年行走了無數個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父母是誰,好像從有記憶起,他就在乞討。
他從前面到後院的路上一直在偷偷打量這個年邁的老人,只見他頭髮花白,眼窩深邃,臉上布滿皺紋,此時因為神情激動,精神尚可。
半夏一起進去幫著老大夫給乞丐洗澡,可是只洗了上半身,水就已經渾濁不堪,無奈,半夏又換了一桶水來,一共洗了三四遍,才把乞丐給洗乾淨,這樣一看,乞丐長的還挺好看,只是身上是皮包骨,沒有幾兩肉,巴掌大的臉上顯得眼睛更大。
半夏還特意拿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乞丐穿。
乞丐的個子和半夏差不多,只是比半夏要瘦,穿起來有些不合身,在身上晃蕩,不過也總比他的乞丐服要強上百倍,他的乞丐服都已經穿了十幾年了,從來沒換過,夏天就敞開穿,一件衣服穿這麼多年,可想而知,是什麼味道。
「半夏,你把他的衣服扔了吧,我來給他剪鬍子。」
乞丐對突然的改變還有些不適應,他從始至終都處於晃神中,覺得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夢境中發生一般,讓他覺得很不真實。
直到老大夫拿出剪刀要給他剪鬍子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而且相當抗拒,死活都不讓老大夫碰他。
「你別過來,你走開。」乞丐一把推開老大夫,慌張恐懼的跑到了屋子裡床幔後面躲起來。
老大夫被乞丐推倒在地,一把老骨頭摔得不輕,正好半夏推門而入,看見他師父跌坐在地上,正捶著自己的腰。
「師父,你怎麼坐地上了?」半夏心中一驚,急忙上前把老大夫扶起來。
老大夫沒有管自己身上的疼痛,而是對半夏道:「半夏,你快去把人給拉出來。」
半夏看了下床幔有微微的晃動,而且乞丐卻不見了,便知道這乞丐大概是躲到了床幔後面。
他有些生氣,師父對他這麼好,他竟然敢推師父,真是白眼狼,他帶著怒氣大步走過去,用力掀開床幔,發現那個乞丐抱著雙膝,縮在角落裡,頭深深埋在了雙臂間,身子還在發顫。
「你為何推我師父?他老人家親自給你洗澡,還給你衣服穿,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竟然還對他老人家下毒手,你還有沒有良心?」
乞丐絲毫沒有反應,連頭都不抬一下,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老大夫一手扶著腰,慢慢挪到床幔後面來。
「半夏,你先過來,我來問問他。」
半夏有些不忿的冷哼一聲,退到了老大夫身後。
老大夫低垂的手中還握著那把剪刀,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孩子,你怎麼了?」
乞丐聽見老大夫的聲音,這才緩緩抬起頭來,但是他一眼就看見了老大夫手裡的剪刀,他再次發起瘋來。
「走開,你們都走開,不要碰我,不要剪我,我再也不跑了,不跑了。」
老大夫的腦子轟然炸開,低頭看了一眼手裡拿著的剪刀,立即扔了出去。
「孩子,你別怕,我手裡什麼都沒有,你看,我不會傷害你的。」
老大夫的眼睛酸澀異常,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一股冷意從老大夫的背脊升起瞬間遍布全身,讓他生生打了個寒顫。
乞丐聞言終於冷靜下來,他鬆開捂著頭的胳膊,露出一條縫,偷偷看了一眼,見老大夫手裡果然什麼都沒有,這才再次放鬆下來。
老大夫一手扶著腰,緩緩彎下去,極盡溫和道:「孩子,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下巴?」
乞丐有些莫名,不過片刻後還是點點頭,他完全放下自己的防禦狀態,將整張臉露出來。
老大夫伸手撥開乞丐的鬍鬚,看見他的下巴上果然有一個疤痕,橫著的大概有一寸左右。
疤痕加上紅色胎記,這就是他的孩子,他剛才給他洗澡的時候,只注意他的胎記去了,只是時間久遠,這孩子已經幾十歲了,胎記形狀也變化不少,他有些不太確定,剛才要剪鬍子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他兒子小時候摔倒磕在了階梯上,下巴磕破過,後來留下了一個疤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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