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仝老爺為小女兒入贅了一位夫婿,乃是越國名門之後的遺孤,兩年前仝蕊在大齊巡視商鋪,當時被歹人脅迫早產,幸而被小福寶和萬星墨所救。
仝蕊後來回越國才得知她姐姐已經生下一名公主,但是孩子生下後,就沒有見過面,後來被人擄走,至今都未找到。
仝顏日日在宮中以淚洗面,鬱鬱寡歡,思念女兒成疾,整日憔悴不堪,皇上現在已經完全冷落她,已有兩年未踏足過她宮中。
仝蕊覺得只要能幫姐姐找回女兒,興許能救姐姐一命。
仝蕊曾悄悄帶女醫進宮為仝顏把過脈,女醫說仝顏乃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若是長此以往,仝顏恐活不過五年,如今距離孩子失蹤已經過去兩年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紅梅聽了主子的話,也知曉此事事關重大,她是仝蕊的貼身丫鬟,是仝家的家生子,仝蕊的事情她知道的最清楚,大小姐仝顏如今是顏妃,她也略知一二。
「夫人,就算如此,您在此恐多有不便,不如咱們先移步外間?」
仝蕊點點頭,丫鬟趕緊扶著她移步外間。
「南哥,夫人吩咐把那名受傷的少年抬進去療傷。」
阿南是仝家護院的總教頭,也是仝蕊最信任的人,不然仝蕊也不會常年在外行走,都會把他帶在身邊。
阿南為仝蕊當過不下百次的刺殺和暗殺,仝蕊的性命都託付給了阿南。
「夫人,倒也不必如此麻煩,我們帶了毯子,外間還有篝火,我燃一些艾草在周圍熏一下,就能療傷,不必髒了夫人的床鋪。」
阿南站起來恭敬的回道。
仝蕊眸光輕轉,已經看見在篝火旁邊躺著那名受傷的少年。
「既如此,就依你,咱們帶來的藥材儘管用,不必吝嗇,你們先給他包紮一下,我一會兒再讓胡婆婆給他把脈細診。」
胡婆婆就是那名會駕駛雪橇的婆子,是仝蕊出門必帶的大夫,一些疑難雜症都不在話下。
胡婆婆是仝老爺以前給仝顏準備帶進宮裡的嬤嬤,但是當時胡婆婆忽然病了一段時間,就耽誤了進宮,仝老爺就把她給了仝蕊,仝蕊自打十二歲就開始在外面跑,仝老爺不放心,之前也給她準備了醫女,但是醫女的醫術顯然沒有胡婆婆高明。
「是,夫人。」
仝蕊命隨從廚娘趕緊燒些熱飯給大家充飢。
屋裡有現成的鍋灶還有乾柴,他們自己帶了米和臘肉還有菜乾,一路上家丁們也沒閒著,遇見野雞野兔傻狍子什麼的,統統收入囊中,剝了皮,一夜就被凍的硬邦邦的,也不會壞。
阿南親自上手給萬全清洗傷口,塗藥包紮,這些沒有人比他更熟練,他經常受傷,所以處理外傷很有一套。
「阿烈,你帶人在木屋後面搭上帳篷,把獵狗趕進去,等廚娘做好飯,把那隻傻狍子給煮了,把獵狗餵飽,明天咱們還要走不短的路,全都靠它們。」
「南哥,交給我。」
阿烈說完,直接點了十幾個人,打開門出去了,從雪橇上抱下來一堆油紙布,又拿了一堆繩索,朝著木屋後面去。
木屋屋頂上很快升起了裊裊炊煙,在這寒冷的冬夜顯得格外溫暖。
「夫人,包紮好了,可以讓胡婆婆來診脈了。」
阿南站在臥房門口朗聲稟告。
很快,就聽見幾個人的腳步聲走了出來。
「胡婆婆,麻煩你了,這個人我剛才說了,很重要,務必要救活。」
胡婆婆微微頷首,走了過去。
胡婆婆來到萬全身側,看了一眼萬全的臉色,就蹲下身子,摸上了萬全的手腕,一刻鐘後,胡婆婆才站起身來。
她轉身回到仝蕊面前,微微福身道:「夫人,這人內傷不重,主要傷口應該是外傷,因為失血過多,血氣兩虧,加上長期飢餓才導致昏迷不醒,奴婢這就開一副方子,藥材咱們都有,熬了給他灌下去,再餵一碗糜爛的肉粥,明天早上就能醒來。」
仝蕊聽了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她擺擺手:「行,婆婆儘管去熬藥吧。」
胡婆婆轉身出去,來到雪橇上取藥材。
仝蕊吩咐廚娘:「李嬸,你一會兒單獨給這人熬一碗爛爛的肉糜粥,給他餵下去。」
「是,夫人。」
趕了一天的路,仝蕊也有些睏倦,便歪在紅梅鋪好的裘皮上打了個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