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徽禮也嫌棄地往積雪的位置靠了靠。
積雪倒是從吃瓜群眾成了受害者。
江雲起餘光瞥見面色不太自然的積雪，垂下眸，嘆口氣。
本來不想帶上這位少女，但少女語氣堅定，一雙湛藍色的的眸子在黑夜的映襯下，顯得熠熠生輝：「江哥哥，我不怕，我可以的。」
思及少女孤身一人，也不放心交到其他人那，於是點頭同意了。
自此，積雪也成了他們隊伍中的一人。
一行人中，她的年紀最小，與許徽禮想接近，想來兩人或許有共同話題。
結果前者更成熟，後者更頑劣，完全湊不到一起。
江雲起摁開對講機，輕聲道：「到達下一個休息點後，小雪去你們那邊。」
對講機沙沙兩聲，楚宛玥清悅的嗓音響起：「本來就該和我們一起。」
江雲起摸摸鼻子，也覺得自己出發前的安排有些許草率和幼稚。
時近黃昏，天光暗淡，微弱的光線穿透雲層的縫隙灑在遍地白雪上，樹枝上的殘葉被冷風吹得沙沙作響，下一刻，枯葉落了地，又迅速被大雪所覆蓋。
白雪被踩得嘎吱嘎吱地響，一陣有規律的敲窗聲打破了車內的交談。
顧秉忱打下車窗，是林余。
他渾身裹滿了厚重的棉襖，沒有雨傘，層層白雪落在他身上，若不細看，膽小的人恐怕會以為這是一個雪人。
「前面有個加油站，我們去那休息一晚，怎麼樣？」風雪聲太大，林余的臉又被圍巾捂著，嗓音很沉悶，一時間，很難聽清他在講什麼。
顧秉忱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林余那邊因為人數比較多，為節省汽油，所以出行都是一輛性能不錯的中巴車。
兩輛越野車和一輛中巴車停留在加油站旁的一個停車點，上面有遮雨棚，能擋住白雪的堆積。
所有人都下了車，踩著白雪步行，廢了些力氣，才到了加油站裡面。
這個加油站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建築物表面出現牆皮脫落，蛛網遍布，時不時有小蟲子飛過。
加油站橫躺著好多廢棄的車輛，有些車輛車門打開，裡面空無一人，有些車輛車門緊閉，裡面不是散發惡臭的死屍就是被凍的僵硬的喪屍。
水刃憑空出現，悄然斬落喪屍的頭顱，黑紅色的粘液還沒濺出來，就被冰雪凍住。
林余注意到有人出手了，便收起武器。
加油站旁邊有個便利店，便利店的玻璃門窗碎了一地，上面還沾著紅褐色的血漬，踩著碎玻璃往裡走，裡面果然還有兩三具步履蹣跚的喪屍。
用不到顧秉忱他們動手，林余的隊員已經率先解決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