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有工作牌。」唐奕朝一到一個地方就習慣到處翻東西,桌面本來擺放齊整的筆筒倒了一桌,還真給他找出了東西,「讓我看看是誰的,穀穀嫿?這是谷嫿的。」
顧秉忱抬手拿過那張工作牌,低頭一看,姓名一欄上寫著的確實是『谷嫿』,但是,照片照片看起來跟那天看見的不太一樣。
他記憶力很好,真人的臉上並沒有黑痣,而照片上這人,左邊眉頭有一顆黑痣。
「也許是點痣了?」唐奕朝提出一個有力的說法,「現在這年頭,好像很多人點痣。」
一旁的江雲起問:「什麼是點痣?」
「就是把臉上,或者身上的痣去掉。」顧秉把工作牌遞給楚宛玥,聽到江雲起的疑惑,順口回答了一下。
楚宛玥認真端詳了一下,用很肯定的語氣說:「不對,這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她把工作牌放在桌子上,手指點了幾個位置:「痣可以點掉,人的臉也可以整容,但眼神和細節騙不了人。」
楚宛玥回憶前兩天的那次照面,谷嫿眼神充滿蔑視與不屑,整個人看著是盛氣凌人、目中無人的。
然而,照片中的人卻是另一番模樣,清澈明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可言喻的深邃,艷麗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衣著整潔,扣子扣得整整齊齊,看上去像是一個極為嚴謹、穩重,且行事一絲不苟的人。
相差太大,楚宛玥很難把照片裡的人與那天見到的谷嫿相聯繫。
唐奕朝有些許臉盲,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但他相信楚宛玥,於是轉身去翻柜子。
書櫃的大部分文件資料好像都被人轉移了,只遺留下幾本專業書籍和零散的筆記。
「哦豁,這是日記?」唐奕朝趴在地上搗鼓,還真讓他在書櫃最底下翻出了一個淺藍色本子。
應該是轉移資料的人沒注意到這個本子,不小心就踢進了書櫃的縫隙里。
「這年頭,正經人誰寫日記啊?」顧秉忱忽然想起來早兩年網絡上流傳的一個熱梗,不知怎的就說出了口。
江雲起瞥了他一眼,又立刻轉頭看向那本淺藍色日記本。
顧秉忱被那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等會兒,他頓住腳步,想起前兩天在基地的時候,江雲起總在書房裡寫東西,不會就是寫的日記吧?
而江雲起一看就不懂方才那句話是早些年的網絡熱梗,難道是誤會了?
我靠,他要不要解釋一下啊。
顧秉忱一時之間陷入了胡思亂想。
江雲起還真沒有誤會什麼,只是覺得這話說得還挺對。
他見顧秉忱不知為什麼又神遊了,於是接過日記,翻看了起來。
「這不是日記,是工作日誌。」江雲起清冽的嗓音拉回了顧秉忱的神思,他湊上前,目光落在紙面上的娟秀字跡。
[十月十三日,實驗無進展。]
[十月十五日,實驗進展百分之三十。]
[十月十九日,實驗發生意外,檢查結果顯示數據出現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