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忱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塊白皙卻布滿傷口的後背上,直到江雲起打算重新穿上衣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你幹什麼?還沒上藥!」眼見停止流血的傷口因為剛才江雲起的粗暴再次滲出血來,「真是欠你的,好好待在這,等我一會兒。」
天台樓下四處遊蕩的喪屍逐漸聚集過來,鐵定是血腥味吸引了這群會吃人的狗皮膏藥。
顧秉忱暗罵一句,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江雲起,撿起被自己丟在地上的背包,拉開拉鏈,借著背包,從里拿出一些醫藥用品,接著快步走回去,準備給這個長發男人包紮傷口。
「疼得話吱一聲。」顧秉忱沒幫人處理過傷口,如今皺著眉,小心翼翼地用棉簽沾著碘伏給傷口消毒。
傷口太大,顧秉忱蹲在地上捏著棉簽,人都快麻了,這傷也不知道怎麼弄的,看著就疼。
嗯?
這人是沒有痛覺嗎?
「你不疼嗎?」
顧秉忱側身,本來想看看江雲起是不是疼暈過去了,卻一不小心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中。
那雙鳳眸深不可測,且冰冷淡漠。
聽到顧秉忱的問話,江雲起眼皮翕動幾下,抬眸,迷茫地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痛,好像是潛意識告訴他這些痛還不算什麼。
「嘖,都看不見臉。」顧秉忱意味不明地收回視線,從背包翻出了一根橡皮筋遞給江雲起,「頭髮紮起來吧,擋視線。」
江雲起長髮及腰,烏黑茂密,當紮成高馬尾後,看著更加順滑。
少了黑髮的遮擋,顧秉忱終於看清了江雲起長什麼樣。
眼前這人有著一雙標準的丹鳳眼,瞳孔顏色漆黑,鼻樑高挺,唇色偏淡,甚至還有點蒼白,容貌俊美,氣質清冷,按照唐奕朝那小子的話來說,這就是個高嶺之花,只可遠觀。
而且身高應該在190左右,嗯,跟他差不多。
顧秉忱從驚艷中回過神。
「看來今晚要換個地方了。」他看了眼夕陽餘暉,空氣中滿是腐肉味,腥臭味,血腥味,以及淡淡的花香。
花香?
哪裡來的花香?
似乎還是山茶花的味道。
顧秉忱餘光瞥了眼穿好了衣服的江雲起。
「還能動嗎?」顧秉忱走到天台邊上,指著兩個天台間寬約三米的距離,說,「我們要跳過去,你行嗎?」
江雲起的大腦現在還是混沌的,明明身體看起來還很虛弱,卻還是動作利落地跳到了對面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