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一愣,看向秦澤安。
秦澤安被越看越慌,小心翼翼湊近姜雯,認錯道:「夫人,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說,我以為你知曉……」
「知曉什麼?知曉你帶著目的的接近?知曉你利用姜府勢力調查吳氏罪證?知曉你鼓動我三哥同你一起設局吳柳?知曉你溫文爾雅,心懷天下是假,心狠手辣,百般算計才是真。太子殿下比之當今陛下,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澤安注視著姜雯的目光仿佛被言語刺痛,腦袋越來越低,不敢再與姜雯對視。
可姜雯忽然就想這雙眼睛看著自己,起身一把將秦澤安撈起,卻不慎扯動左手結痂的傷口。
「嘶~」姜雯倒吸一口氣,抬手捂上手臂。
「扯著傷口了?」秦澤安立即撈開姜雯衣袖查看,只見原本已經結痂開始癒合的傷口,疤痕裂開一條小縫。
秦澤安眉頭皺起,「藥呢?」
姜雯伸手指了指床櫃。
秦澤安立即去翻藥出來,給姜雯塗上,「本就不會武,你這麼聰明,就不該讓自己身處險地。」
姜雯看向秦澤安,就知他已在邊關得到了京中全部消息,「得到我受傷消息,才這麼著急趕回來的?」
秦澤安微微點頭。
姜雯頓時不忍再責難,可卻被秦澤安那一句弒帝的話嚇到,「秦澤安,人之好壞在行不在心,不論你心中如何計較,有些逆人倫的事還未做就不算壞,非善心並不是壞事,但看行事如何。前幾十年你做的得當,那便一直做下去,就當是為我。」
秦澤安替姜雯塗藥的手微頓,略帶希冀道:「若你可諒解我,不若伴我一世,且看我做不做得個明君?」
姜雯聞言好笑,伸手抬起秦澤安的下巴,「做什勞子明君,多累!我只要你不背離人性,不要做會令自己後悔之事罷了。本就從未怪你,只覺原來高不可攀的太子殿下,也有令人心憐的過往,本想好好疼疼你,可你這變扭鬧真久,竟一面也不願見……你可知人生短短几十載,你浪費了我多少光陰?」
昏暗燈光下,只見太子殿下的瞳仁微顫,「對不起,是我的錯。」
忽然湊近的俊顏,瞧的姜雯晃神。
姜雯主動俯身壓了上去,紅唇輕觸,耳鬢廝磨,姜雯輕聲道:「寺廟之內,不可不敬。」
姜雯側耳在秦澤安耳畔輕聲道:「帶我下山。」
秦澤安剎那紅了眼,起身拿出一套衣裳,急促的伺候姜雯換上衣裳,呼吸打在姜雯身畔,二人面色羞紅。
匆匆穿好衣裳,可顧不得拉抻衣衫紋路,秦澤安單手抱起姜雯就出了門,著急忙慌使了輕功下山去。
一向輕功極好的秦澤安不慎踩碎院中醃鹹菜的瓷壇,動靜鬧醒了錦繡,錦繡披著披風匆匆趕出來,就瞧見二人遠去的背影。
「太子殿下,您帶我家小姐去哪兒啊?」
錦繡話音落下,秦澤安卻已帶著姜雯飛遠。
錦繡看著被糟蹋了一地的鹹菜,無奈道:「小姐與姑爺不是鬧變扭嘛,怎的一見面,又……」
鎮上開客棧的掌柜,剛閉鋪子關上門,大門就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