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莽一愣,似乎摸到了今日姜雯所說,此處讓她自在的因由,「善緣師傅說的是。」
「不過安公子於姜小姐而言,算的例外。」
「哦?怎說?」
「姜小姐初到我寺時,不喜言語,多待在自己僧舍,除每日早課外,鮮少出來走動,接觸三月有餘,才漸漸與寺中僧人熟絡。而安公子,姜小姐初見他時便關懷備至,後來更是親自照料,很快熟絡,頗有緣分。」
劉莽眉頭一緊,趕緊道:「定是此人乃小姐相救,故而上心。」
善緣觀劉莽神態,才覺自己所言不適,恐有污人清譽之嫌,「阿彌陀佛,是貧僧多嘴,劉施主莫怪。」
「責怪可不敢,善緣師傅請喝茶。」
善緣端起茶杯,細細品茶,「果真滋味鮮醇,不妄虛名。」
劉莽面容緩和,掛起笑意,「善緣師傅喜歡,今日我這手中一罐茶,贈予善緣師傅如何?」
「阿彌陀佛,如此貴重之物,有劉施主相邀品茶已是榮幸,如何能再貪這茶。」
「實不相瞞,劉某乃粗人,根本不懂這茶中樂趣,此茶於我同其他茶入喉並無區別,還不如送給善緣師傅這種真正懂得品茶之人,也算美事一樁啊。」
「善哉善哉,劉施主即如此說,那貧僧便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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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寺山下,幾人騎馬立於山腳,目光遙遙望向那山間小道。
劉莽匆匆趕下山,瞧見山下人影,加快腳步行至近前,翻身上馬,沉聲道:「回姜府。」
幾人聞言立刻勒馬奔襲,幾匹快馬連夜趕入京城。
京城姜家,姜正淵坐於偏殿高堂,眼睛微眯,看向前面垂首而站的劉莽。
「你說洛汐看上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
「主君,屬下只是說有可能,」劉莽面露難色,此事劉莽可不敢妄下斷論,「我觀小姐待那位安公子格外不同,不僅救人請來郎中,安公子發高熱時更是貼身照料,每日膳食皆由小姐親自送去,且身上還披著小姐的狐裘,屬下還在他身上聞到金絲炭香味,小姐此次來信要炭,定是為這位安公子。」
姜正淵沉默半晌,才緩緩嘆氣,「那件狐裘,是我送與洛汐的。」
劉莽聞言,不知主君喜怒,一時不敢說話。
「劉莽,此次遣你前去探察,實為明智。」
「一個男人,洛汐看上了便看上了,」姜正淵瞧向劉莽,「劉莽,你說呢?」
「主君,可是宮裡那邊……」
「我姜正淵戎馬半生,對陛下一直恭敬有加,可洛汐是我唯一女兒,她自小又受了那許多磋磨,」姜正淵眼神一厲,本就凶蠻的長相更顯可怖,「誰說太子妃就不可再嫁,有我姜正淵在,定不會讓洛汐頂著寡婦名頭,蹉跎半生。」
劉莽額頭冷汗直冒,卻不敢去擦,「主君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