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曉得哩,之前小姐看它不想歸籠,又飛不遠,哨兒一響便來,命奴婢不關它在籠子,現下是日日不見它歸籠,不知飛哪兒野去,那籠中鴿食倒是日日見底。」
「哈哈,許是在外覓食了,只是這天兒尚冷,不知它去哪兒尋食了。」姜雯逗弄小鴿兒一番,最後還是拿了些穀物餵食。
畢竟鴿兒便是這樣訓的,若不餵食,憂它不願跑腿兒。
只是待它吃飽,姜雯瞅著它那渾圓小肚兒,是真怕這傢伙飛不起來了。
幸好,待它起飛時雖是踉踉蹌蹌,卻到底飛的起。
等鴿兒飛走,姜雯才同錦繡講笑:「我方才還真擔心它飛不動了。」
錦繡噗嗤笑出聲:「奴婢剛剛也是,哈哈哈,那肚兒實在是太胖了。」
鴿兒腳上綁了信筒,悠悠飛出姜雯處。
沒走出片刻,一顆石塊襲來,正好擊中鴿兒溜圓的肚皮,一聲鳥啼悽厲長鳴,「唧!」
秦澤安眼睛一眯,昏暗夜色中辨別方才那鴿子落向,快步朝著那處趕去。
趕至進前,那鴿子竟未被擊暈!
只是明顯痛苦不已,唧哇亂叫。但即便如此,任就奮力前進,伏地三尺,低空飛行。
這鴿子著實吵,未免引人注意,秦澤安使輕工快步追上那鴿子,一手撈在掌心。
這鴿子親人,秦澤安將它握在手裡,它竟漸漸不再尖銳叫喚。
「這鴿兒訓的好,就是肚子怎麼這麼胖呢?」秦澤安顛顛手裡重量,力用的大了些,小鴿兒直接在掌心打了個滾,倒翻過來,露出渾圓的小肚皮。
「你家主人餵食太多了。」
鴿兒咕咕叫喚兩聲,似是抗議。
秦澤安拇指捏住鴿子將其固定,另一隻手去卸鴿兒腿上的信筒。
這鴿子察覺秦澤安意圖,親人的狀態瞬變,低頭去啄秦澤安手指,並發出尖銳爆鳴。
「啊,鬆口!」秦澤安一時不察,手上已是血肉模糊。痛的秦澤安將鴿子向周圍樹上一甩。
肉木接觸發出一聲悶響,鴿子落在樹根低下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秦澤安上前取下鴿子腳上信筒,將裡面小紙展開,只是一封再普通不過的家書。
「吾父,洛汐敬叩拜上,上回去信還言已春至不必再送炭,現天冷反覆,木炭卻是見底,還望吾父再著人送些上山來。春至而寒未消,不知家中人可都安好,特別是祖母可有受涼,洛汐未在父母膝下,時刻掛懷家中人,望家中一切安好。」
「炭,金絲炭……」金絲炭市面上難有,多是在宮內和京都達官顯貴中流通。而今日姜雯送來,給秦澤安房內燃的,正是金絲炭。
「是為我求的!怕我再發高熱?」
清潤男音在黑暗中響起,又隨冷風消散,靜默下去。
秦澤安抬頭看天,靜靜等了半晌,卻再未見有鴿子飛出。
「竟只放一隻鴿……」
鴿子送信難免有缺漏,一般都是幾隻鴿子齊放,避免有鴿子半途中被人打殺吃了,或是迷路歸於大自然。
堂堂太尉嫡女,竟送信放鴿如此小氣!只放一隻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