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茉推了他一下，意思叫他趕緊走。
等紀復白走後，紀烽袁玥和蔣一茉閒聊幾句。
終究，話題還是在拉著她聊完近期工作和日常生活後，步入正軌。
兩人問她：「真的打算跟小白在一起？」
蔣一茉垂著眼睛沉吟了會兒，輕輕點了下頭。
她立即聽到了兩聲嘆息，瞬間揪緊了手指。
當初面對王衍之媽媽時，對方的一番刻薄言語，在她腦海里跳出來。
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早就不在意了，沒想到，那種感覺只是被掩埋，卻從不曾真的消失。
當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那股窒息感又撲面而來。
接下來，他們應該會一一點出她配不上紀復白的地方，讓她知難而退。
然而，紀烽和袁玥並沒有在言語上奚落或嘲諷，反而道：「一茉，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我們也是真的一直都很感激你當初救人一命的善舉，有時候我們紀家家庭聚會都
想把你叫來，都認為你也算是我們紀家一份子，如果，沒有你跟小白這檔子事的話，或許，我們真的可以當彼此親人一樣互相來往。」
蔣一茉低著頭沉默。
她在想，為什麼是這種話，為什麼不是難聽話，說這些，真的不如罵她一頓讓她更好受。
紀烽又道：「如果我們的意見對你產生不了什麼影響，那麼，你媽媽的意見呢？你是否知道她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提起文娟，蔣一茉抬起眼來，有些迷茫，「她生前不知道這回事，我沒跟她說過，我想她應該是支持我的……」
袁玥搖了搖頭，說：「一茉，你錯了，你媽媽跟我們持有一樣的觀點，她並不看好，也並不同意。」
蔣一茉更迷茫了，「什麼意思，你們為什麼這麼篤定？」
紀烽道：「當年約你吃飯跟你談這件事之前，我們事先跟你媽媽聊過。」
他掏出一隻錄音筆，「不好意思，我這個人的習慣，跟人談事兒一貫愛錄音，別介意，不過也正好，你可以聽聽你媽媽當時跟我們聊了些什麼。」
錄音放出來，蔣一茉久違地聽到媽媽聲音，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豆大的淚珠，任誰看了也不忍。
袁玥坐到她身邊去，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
錄音里，文娟先是感到震驚，又是惶恐，竟還跟紀烽道歉，說自己沒能教育好女兒。
紀烽則一個勁說不用道歉，還說主要是小白那孩子動了這些歪心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回去會好好勸勸他。
紀復白當然是絕不會聽勸的，他從來就不聽勸，所以紀烽根本也沒跟他談這回事，當時直接找了蔣一茉。
聽完十多分鐘錄音，蔣一茉用力穩了穩情緒，哽咽著只能講出一句話，她說她會回去再好好想想。
她沒有等紀復白接自己，也拒絕了紀烽派車，自己走到大街上打了輛車回家。
她不想再繼續待下去，她需要馬上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她怎麼可以讓媽媽在別人面前那樣惶恐不安，那樣丟臉，那樣無奈。
蔣一茉直到今天才明白，為什麼那段時間文娟老是叫她快點和王衍之複合，還總是說著說著就掉起眼淚。
媽媽在為她而哭啊！
第95章
到家後，蔣一茉在沙發坐了會兒，又起身去廚房倒水喝。
盯著盛滿水的粉色馬克杯，她撐著台面，長久地走神。
眼淚在回來的路上就仿佛流盡了，此刻只餘干涸酸澀，讓她很不舒服。
不止眼睛不舒服，全身上下哪裡也不舒服，像走在沙漠裡，或是沼澤中，每前進一步都異常艱難，總有新的阻礙冒出來，纏住她，逼她往後退，退到安全地帶。
可是安全地帶沒有紀復白。
這麼想著時，外面傳來開門的動靜，她聽見，沒有動，依舊只是低頭看著面前這杯水。
不一會兒，腳步聲進來廚房，來到她身後。
與此同時，在她兩隻手旁邊，多了兩隻手臂，比她的更粗壯有力，青筋蜿蜒浮突，同她一樣，撐在檯面上。
男人這兩隻手，偶爾掐住她腰，偶爾摸上她腿，偶爾掌控她胸，偶爾與她十指相扣時一起到達，偶爾插進她頭髮，按住她頭拼命地親。
她有時想問紀復白，為什麼你每一次親吻都像最後一次似的那麼用力。
為什麼每一次做都不留餘力，像要在她體內紮根，永遠占有一席之地。
他手握住她肩，使她轉過去面對他。
蔣一茉這才發現對方沒穿上衣，完美的肌肉線條占據她整個視野，這樣的好身材，光是看一眼就叫人想入非非。
那窄勁有力的公狗腰，有時動作快到令她啞嗓，一點聲也發不出來，此刻只是逼近，都叫人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