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茉也不勉強,轉移話題道:「今天給粥粥買了個小蛋糕,我去給你拿出來,你現在吃一點好不好?」
梁舟舟這才笑了:「嗯!一茉媽媽最好了!」
這聲媽,叫得紀復白徹底動了氣,吼道:「誰是你媽,瞎叫什麼?」
梁舟舟被他吼得渾身一抖,扁了嘴又哭起來。
蔣一茉轉身趕忙要去抱,紀復白把人拉回來,「她爸在這兒,輪得到你?真把自己當她媽了,蔣一茉?這麼想要孩子,我陪你生一個,今晚我就有空給你播種。」
「……」
被這幾句話氣得臉色一變,蔣一茉揚手便是一耳光。
除了梁舟舟,其他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他倆,神色各異。
蔣一茉蜷了蜷發麻的手掌,咽了下口水,看著對面臉上浮現幾根明晰指印,生出幾分悔意。
紀復白微偏過臉,垂著黑睫靜了幾秒,起身,在她耳畔丟下冷厲狠話:「這是你甩我的第二個巴掌,上次沒跟你計較,這次,自己好好想想怎麼還!」
他摔門離開,門板一震,又把梁舟舟嚇一跳,扯著嗓子尖聲哭。
屋裡氣氛,倒比火鍋還更沸騰。
這之後,幾人看出蔣一茉情緒不好,幫著把吃完的碗筷撿進洗碗機,紀暢跟著收拾乾淨桌子,準備散了各自回家。
梁舟舟哭累後,在娟姨懷裡睡著了,大家說話便都壓低了聲音。
蔣一茉送他們去停車場。
在電梯裡,娟姨拉著她的手,很是語重心長說道:「茉兒,紀復白真的不合適你。從小含著金湯匙出身,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名利場混得風生水起,哪知道什麼叫珍惜和愛護,只會向別人索取以達到自己目的。偶爾的柔情都是裝出來的,就和他使在生意場上那些迎合推拉的手段一樣,你要睜大眼睛看清楚,別被他帶進坑裡。」
又說:「這房子,你不該租給他。」
不知想到什麼,又深深嘆了口氣。
梁亦寬抱著熟睡的女兒,也說:「一茉,哪怕只是以最普通的朋友身份,我的建議也和娟姨一樣。這種人,周圍儘是捧他舔他的人,所以,有人稍微不合他意,脾氣就反覆無常,你真的受得了?他今天這樣子,我都怕他哪天會對你動手。」
蔣一茉:「……」
蔣一茉心說自己倒是已經對他動過兩回手了。
她舔了舔略乾的唇,說:「今天也不全怪他,娟姨說話不好聽了點。」
娟姨「嘖」了聲,「行行行,怪我。」
蔣一茉抿了抿嘴角,說:「您就別跟我賭氣了,下次,不要這樣針對我朋友,我在中間也為難,行嗎?」
娟姨拍拍她手,「你也別怪姨,我不是故意想讓你為難,也不是故意給你朋友難堪,我只是看見他這種人就難受。他在你這兒住的這幾個月,我也不來了,等他走了,我再來。」
蔣一茉笑笑,送他們上車。
梁亦寬把孩子放進後排安全座椅,又把娟姨抱上車,蔣一茉和紀暢則把輪椅收起來放進後備箱。
等關上後備箱,蔣一茉站在車尾用手語跟紀暢道:【你還崇拜他嗎?】
紀暢算是紀復白的小粉絲,她想替紀復白解釋今天的異常表現事出有因,她還想要維護他的形象。
紀暢垂眸想了想,打手語回答道:【希望下一次,能看見你說的,溫暖的笑容,在他臉上。】
這句話,把蔣一茉的眼淚全勾了出來,簌簌地掉。
送走他們,她走回去乘電梯,在電梯裡捂著眼睛大哭起來。
第82章
回到家,蔣一茉在空蕩客廳里站了站,目光落在沙發扶手上男人的西服外套和領帶。
她拿起來,走進衣帽間,掛在衣帽間的衣架上。
她想客廳也該準備一個衣帽架,紀復白每次回來,總是沒地方掛外套,都搭在沙發扶手上。
她自己平時不太需要,西澹和北京不一樣,進室內通常不用脫外套,但是現在他住進來了,他的西服外套需要有個能歸置的地方。
蔣一茉還是第一次走進紀復白的衣帽間,平時會有保姆定時過來收走他穿過一次的衣服,隔天就熨燙好送回來。
紀復白也跟她提過,可以帶著她的衣服一起收拾,她沒答應,不習慣這種服務,還是自己扔洗烘機里踏實。
她坐在衣帽間中間的長條矮凳上,在其中一面衣櫃裡,通過透明的茶色櫃門,望見整整一衣櫃十分眼熟的衣服,幾乎她都有同款。
他如今應該不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