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復白微的一頓,抖著肩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誇讚道:「你很會預判,蔣老師。」
話落,他走過去,低腰,忽然將人從沙發上抱起來,抗在右肩上,不理會她張牙舞爪地尖叫,邁步去向對方臥室。
把人扔到床上,他欺身壓住,「蔣老師這麼會預判我的行為,來說說看,我接下來要幹什麼?」
他實在高大,又沉又重,蔣一茉喘不過氣。
「接下來……我要被你壓死了……」她艱難說道。
紀復白笑了笑,撐起自己,讓她緩口氣,手緊貼腰身摸到胸前,解著她襯衣紐扣:「今晚我睡你這兒。」
蔣一茉兩手抓住他手,不讓他繼續動作,一雙杏眼圓睜:「憑什麼?」
紀復白:「我那邊床上沒鋪床單被套。」
蔣一茉:「鋪啊。」
紀復白:「還沒選好。」
蔣一茉:「……」
紀復白:「我這人對床單被套要求很高,材質花色一點不合我意,我都睡不著。」
蔣一茉給他氣笑:「你少在這兒滿嘴跑火車,我這邊還是舊的床單被套呢,你怎麼就看得上?」
紀復白在她臉頰上嘬了下,捧著她臉道:「因為我看上的是你,茉茉。」
他說這話時,那一雙黑眸在暖黃壁燈下,又如同六年前那樣閃閃發亮,純粹清澈。
蔣一茉心弦微顫,有些動搖。
「不行。」她看向一邊,抓住最後一絲理智。
壓住她的男人卻捏起她下巴,使她轉回頭來,吻住唇瓣,舌尖撬開貝齒。
他用極有技巧的舌吻,把她征服得乖巧又服帖後,忽的惡作劇般拉開距離,使她從沉淪快速掉進清醒,在她明顯意猶未盡時,起身撤離,丟下一句:「壞姐姐,自己睡吧,哼。」
蔣一茉身上一下子變輕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門被關上後,又安靜躺了好半晌。
生理反應是無法忽視的,某處的濕潤在提醒著,她的身體有多渴望他。
一夜無夢,蔣一茉關掉五點的鬧鐘,起床,準備簡單洗漱後下樓跑兩圈。
因為臥室正對客廳,所以當沙發上那位只穿著深藍色Armani四角內褲的男人毫無預兆進入視野里時,她差點以為自己闖進了別人家裡!
對方還在熟睡,睡顏相當安寧,少了一些攻擊性,多了一些祥靜柔和,面龐白皙,睫毛很長,喉結很大,兩側鎖骨窩深深凹陷,胸肌飽滿,腹肌硬朗,身上所有線條如雕刻一般精準而深刻。
對蔣一茉來說十分寬大的墨綠色沙發,此刻顯得有些擁擠促狹,無法承受這樣一具高大身軀,他只能勉強平躺,一隻手掉在沙發外面,青筋從上至下蜿蜒,指關節明晰修長,指尖差點觸地。
蔣一茉閉了閉眼,吞一口口水,又再睜開,呵呵,不是夢,她甩上了門。
沒一會兒,她抱著一床毯子走出去,離著紀復白還有一米多距離就停下腳步,毯子扔到他身上,轉而跑去上廁所。
等她上完廁所,在廁所外面的洗漱區域刷牙時,沙發上那人掀了毯子,睡眼朦朧地晃悠到她身後,圈腰抱住,一頭撞進肩窩,嘟囔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我記得你以前很愛睡懶覺。」
蔣一茉刷著牙,口齒不太清晰,但聽得出來沒什麼好氣:「年紀大了睡不著不行?」
紀復白輕輕地笑,緊貼她腰身,撩蹭著她,「一大早這麼暴躁幹什麼?要換成別的女人,已經自己趴好了,只有你會往我身上扔毛毯,這麼能忍,準備出家當尼姑?」
蔣一茉用手肘頂他一下,嘴裡都是牙膏泡沫不方便說話,只能用一雙眼睛瞪他。
紀復白卻回以密集地啄吻,從白嫩臉頰,一路親到纖細脖頸,他的頭髮和溫熱氣息都使她癢得受不住,哼哼兩聲,把人往外推著。
可這人比六年前的身材練得還更壯實一些,雙臂把她緊攏在懷裡,她便沒有一點辦法。
「別耽誤我時間了,我還要下樓跑步。」她摸到水龍頭,一邊打開水,一邊躲著他的親吻準備低頭漱口。
聽她要下樓跑步,紀復白這才放開她,也開始洗漱,「我也去。」
洗漱完,兩人換上一身運動裝下樓去。
在跑道邊做著熱身運動,蔣一茉問紀復白:「你打算一直睡沙發?」
後者跨步向前壓著長腿,道:「看情況。」
蔣一茉:「看什麼情況?」
紀復白:「看你什麼時候心軟讓我上你的床。」
蔣一茉輕哼一聲,轉身往前跑去,紀復白笑了笑,跟上。
跑完步,兩人乘電梯上樓,走出電梯,恰好碰上張沁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