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茉沒有反駁,抖著手掛掉電話。
她躲到一棵樹後,靜靜地扶著樹,站在街邊哭了一場。
抹乾眼淚,她依舊把他電話拉進黑名單,之後回到店裡,說襯衣先不處理了,提著袋子回了學校。
晚上上完後兩節自習課,蔣一茉在辦公室收拾了東西準備走。
梁亦寬打來電話,說他快到了,蔣一茉說她現在就出去。
今天是梁亦寬女兒梁舟舟的生日,每年生日,蔣一茉都陪著她一起過,有時還有焦冷,焦俏,焦俏的男朋友,梁亦寬的其他同事,梁舟舟的幼兒園同學等等。
不過今晚因為蔣一茉有課,他們其他人已經先聚過一遍,等散場後,梁亦寬此刻過來接蔣一茉回他們家,陪梁舟舟再吃一遍蛋糕。
下課鈴打完後,廣播裡按照慣例放起一首歌,蔣一茉微微一頓,似乎很久沒聽過了——《驕傲的少年》。
她回想上一次聽這首歌,貌似還是六年前的那晚?
那天,是紀復白的18歲生日,是他在學校的最後一天,是他們第一次用同一副耳機聽同一首歌。
她還記得自己借了喇叭對他喊「高考加油」,驚起滿樹的鳥兒,繞著公交站台盤旋。
她還記得,那時車窗外少年亮亮的眼睛,對她的舉動明顯有些吃驚,立即又彎眼笑了。
因這首歌的緣故,蔣一茉走出校門一眼望見紀復白時,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可如果是幻覺,那幻覺里,應該是18歲穿著T恤和休閒褲,碎發遮住額頭的少年,不是現在西裝革履,靠在法拉利跑車上的男人。
他鏡片後那雙眼睛如今總是深沉的,耐人尋味的,看不透的,不再是那時候,開心就含著笑,不開心就滿眼幽怨,偶爾又可憐兮兮地用眼睛求她摸摸臉。
他是他,又仿佛不是他,當心裡冒出這個念頭時,蔣一茉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一把。
忽的又想起來他昨晚那句話——
「別想了,他死掉了,姐姐親手埋的,在籃球場,忘了嗎?」
耳邊迴響那含恨的聲音,她疼得都快喘不過來氣。
對方似乎也在這首歌里陷入了回憶,那目光複雜深邃,她躲開他目光,轉而找尋梁亦寬的身影。
這會兒有不少來接孩子晚自習放學的家長,有幾個家長跟她打招呼,蔣一茉一一點頭,解釋說自己在等人。
餘光里,紀復白走了上來。
梁亦寬那輛阿斯頓馬丁也到了,就停在紀復白那輛法拉利後面。
後車窗降下,梁舟舟喊道:「一茉媽媽,這裡!」
蔣一茉快步走去,與正走向她的紀復白擦肩而過,上了梁亦寬的車,說:「快走吧,時間不早了,粥粥看著都困了。」
紀復白沒能抓住她,因為他根本沒預料到,蔣一茉竟然不是走向他,也沒有為他停留半秒。
梁亦寬從車裡看了眼窗外紀復白的身影,那男人依舊驕矜挺拔地杵在原地,沒有動靜,他轉動方向盤,載著蔣一茉離開。
在梁亦寬家,蔣一茉陪梁舟舟唱了生日歌,吃了蛋糕,送了小豬佩奇玩偶給她。
在梁舟舟玩兒積木時,她和梁亦寬坐在沙發上閒聊。
對方中途接了個電話,回來跟她提起,有個表弟酒駕,拘進去了。
「聽說是紀復白舉報的。」他說著這話,看向她。
蔣一茉說她知道這事兒,接著把昨晚的事情講了一遍。
梁亦寬聽完,微蹙一點眉,「他這人從小就不規矩,被家裡人寵壞了,我替他跟你道歉。」
蔣一茉道:「不用,他是他,你是你。」
梁亦寬沉吟兩秒,又道:「所以你昨晚跟紀復白在一起?」
蔣一茉喝口水,點了點頭,問起焦冷今晚怎麼沒來,晚上她還問她了,焦冷說自己有事,但沒具體說什麼事,她有些擔心是不是又去找那長明建設老總了。
梁亦寬道:「她爸從國外回來了,這不,焦俏也從馬爾地夫趕回來了。」
蔣一茉瞭然了,畢竟這兩姐妹的老爸在她們心裡是一點都不敢冒犯的存在,必須回家老老實實請安。
「你跟紀復白又吵架了嗎?」梁亦寬把話題又扯回來,「我看他今晚也來找你,你沒理他。」
蔣一茉低頭喝水,沒說話,算是默認。
她一垂眸,眉眼溫婉可人,梁亦寬突然道:「有點羨慕。」
蔣一茉:「羨慕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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