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位學生家長，她忙點了點頭。
對方笑說：「剛在裡面就想打招呼，那會兒你被白總抱著離開了。」
「……」蔣一茉臉頰微微發燙，有點心梗。
梁亦寬那輛阿斯頓馬丁在此時由泊車員開過來，他道：「走吧一茉。」
蔣一茉和那位學生家長說自己有事先走一步，隨後上了車。
梁亦寬把車開出會所區域，閒聊道：「剛剛門口跟你打招呼的男人是？」
蔣一茉：「一個學生家長。」
他點一點頭，笑道：「還以為又是你哪個我沒聽說過的朋友。」
蔣一茉：「……」
沉默了會兒，梁亦寬又道：「那會兒紀復白說你是他女人，你們……」
「不是，他瞎說的。」蔣一茉趕忙解釋。
梁亦寬：「原來是這樣，也正常，他們這類人喜歡逢場作戲，當不得真。」
她把視線投向窗外，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
之後一路沒人再說話，梁亦寬把蔣一茉送到小區門口，車子依舊靠邊停下。
「一茉，」
蔣一茉剛下車，被叫住，見對方也從駕駛室下來，往她這邊走來。
他道：「這兩次見你，總覺得你沒以前那麼開心了，如果有人總是讓你不開心，就離他遠一些，人生短短，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蔣一茉：「……」
蔣一茉不知道怎麼接這話，知道這話指的是紀復白，西澹這邊沒什麼人知道她和紀復白以前的事，說起來也話長。
梁亦寬替她理了理披肩，目光掃過唇上的咬傷，和脖頸處的淤紅，眉心皺緊，嘴角淺淺提一點無奈苦笑，說道：「還記得上回粥粥生日許的願望嗎？她說，一茉媽媽，要天天開心，我也這麼希望。」
蔣一茉眼裡幾分動容，鼻尖酸澀，眼眶發熱，她趕緊垂下眼帘，微笑道：「謝謝你和粥粥，我會的。」
她轉身離開，眼淚已不受控制，如同斷線珠簾落下。
紀復白沒有讓她不開心，讓她不開心的，是紀復白說他過的不好，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會和他走到如今這一步的無力。
-
張德爾到會所那會兒，蔣一茉正好坐車離開。
他下車走進大廳，遇見原徠在前台查台帳，走過去問道：「欸，剛剛離開那女的是誰？」
原徠在櫃檯裡面，只是低頭看電腦，眼也沒抬，「怎麼，你看上了？」
張德爾往門廊外又望了一眼，笑說：「挺漂亮，看著也正經，又有女人味兒，我看上怎麼了，像你這樣哪個女的都看不上的男人才有問題，不是性取向有問題，就是那玩意兒他媽廢的。」
原徠這才抬眼，似笑非笑，「你不廢，你有種就去追，人剛從領導房間出來，你要再給追回來，領導到時候也得高看你兩眼。」
「什麼，老大的女人？還進老大房間了？？？」張德爾瞪起一雙牛眼，感到震驚。
原徠低頭繼續查台帳，跟對面那動靜比起來，語氣十分平和：「不僅進了，還是領導親自抱進去的，誰能有這待遇，你要是命硬，就去追一個試試。」
張德爾：「……算你有點良心，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回頭真下手了，得被老大丟澹江里餵魚。」
「餵魚？」原徠搖了搖頭，「餵魚都算便宜你，你要是知道那女人今晚當眾扇了領導一巴掌，最後還全須全尾從這兒離開了，你就該清楚，敢對她下手，下場不止是丟江里餵魚這麼簡單。」
張德爾張著嘴，半晌合不上，說：「她憑啥扇老大？」
「領導把人逗急眼了唄。」原徠笑道。
張德爾：「急眼也不能當眾扇老大巴掌啊，幹嘛，藉此炫耀她在老大心裡的地位？這女的看著溫柔，他媽的脾氣還不小，要我說，還是老大以前那前女友好，開朗大方又懂事。」
原徠抬眸，喊了聲：「領導。」
張德爾猛地臉色一變，轉頭賠笑：「老大我不是那意思……」
身後根本沒人。
張德爾：「原徠你他媽——」
原徠憋著笑：「我這也是為你好，嚇一嚇，讓你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我們說，剛你那話要是真被領導聽見，信不信連夜把你發配到無人區開拓新市場，小添馬上升任你的職位。」
張德爾：「……」
他又道：「再說這女孩兒也挺好的，上回被那鬧事家屬砸雞蛋，人家最後也沒計較，倒是領導知道這事兒給急夠嗆。」
說到這兒，他抬眼問道：「領導以前跟前女友好的時候，也這樣全情投入？」
張德爾搖搖頭，「所以我才吃驚，我還以為他在這方面天生性冷淡呢，敢情是沒碰到真正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