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茉攥緊了手掌:「是,一個對我有興趣,我也對他有興趣的男人,白總,你滿意了嗎?」
電話里又兩廂沉默,紀復白掛電話前,只冷笑著丟下一句話:「蔣一茉,六年
前你坐寶馬五系,六年後你坐路虎攬勝,你就這麼喜歡這些便宜男人?我成全過你一次,你猜,我還會不會成全你第二次?」
第59章
電話被掛斷,蔣一茉無力地垂下手,差點連手機都握不住,直到梁亦寬拿紙巾給她擦眼淚,才恍惚間驚醒一般,發現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她接過紙巾自己擦了兩下,「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情緒起伏比較大。」
她笑著解釋。
梁亦寬道:「如果你願意分享,不管是開心的事,還是讓你傷心難過的事,我都樂意聽,也希望能替你排解。」
蔣一茉沉默了會兒,說起先前的話題:「後天酒會我可以陪你去。」
梁亦寬看著面前女人泛紅的眼眶,溫聲囑咐:「回去後冷敷一下眼睛,哭腫了不好受。」
「好,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蔣一茉挎上包,轉身離開。
梁亦寬看著她背影走遠,那一頭蓬鬆柔順的波浪捲髮,白色T恤配藍色長裙,在二月底三月初的春風中款款離去,空氣里還殘留有她身上淡淡茉莉香。
他已經看了這個背影五年,什麼時候開始注意的,什麼時候開始有異樣的感覺,什麼時候深陷其中欲罷不能,已不能細究。
他和前妻由雙方家長安排認識,火花不多,但各方麵條件契合匹配,也就順其自然發展了一段時間。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待感情是很理智的人,點到為止,不會深入,蔣一茉卻顛覆他對自己的認知。
可蔣一茉太難追,稍有動靜,便躲開,開始產生戒備,讓人無奈。
所以他一直保持朋友的距離,只是偶爾開一開玩笑,才有機會就這樣待在她身邊。
蔣一茉回到家,洗完澡,頭髮也沒心思吹,趴在床上,想著紀復白那些話,心裡依然堵得慌。
她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照片——紅牆黃瓦,故宮長椅,陽光正好,她被少年摟抱在腿上,彼此對望……
已經看過無數遍的照片,任何時候再看見,依舊心動如初。
耳邊每次還會迴響他那句話:「喜歡我,喜歡小白,喜歡此刻正抱著你的人,好不好?」
如今,他對她似乎只剩下討厭,總是譏諷,刁難,令人捉摸不透情緒。
也是,他那時在籃球場說過,不會原諒她,所以,現在就是他對她的懲罰時刻嗎?
她剛買下房子,剛在西澹紮下根,她已經無處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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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蔣一茉在
第一節課下課時,看到網上由警方的帳號對紀熵旗下高奢酒店發現女屍一案出了正式的警情通報。
通報里將基本情況、調查情況和調查結論都闡述得很詳盡,認定女孩兒系自縊身亡。
然而,就算女孩兒是自殺,不少人依然固執認為背後有很大隱情,甚至不相信這份通報。
尤其那家屬的帳號曾經在網上發布過微博,說人就是死在紀熵老總的房間,認為跟紀熵老總脫不了干係,話里話外指向紀復白曾猥褻和逼迫過他們女兒的意思。
雖然後來這條微博刪掉了,但是發了再刪的動作,反而讓一些人更加興奮,也給紀復白引來更多流言蜚語。
那些喜歡造謠的人在網上開了場狂歡派對,競爭對手也跟著渾水摸魚添柴拱火。
這些輿論所帶來的影響,除了紀復白自身口碑人品被抹黑,紀熵股價也有所下降。
他剛升任總裁便發生這種事,內部也有些意見。
不過隨著警方發布通報開始,紀復白也打起了反擊戰。
蔣一茉中午吃飯時,發現紀熵集團緊跟通報出了一則聲明。
這則聲明前半篇像是給了顆甜棗,惋惜著這名年輕員工,表揚她工作能力突出,又連帶安慰了幾句家屬方,並以此為警醒,表示集團會加強對員工身心健康方面的投入,其後列舉了一系列即將施行的措施和福利,看著很人性化,很溫情。
而後半篇,則是一巴掌。
後半篇對於謠言先做了進一步澄清,詳細說明了紀復白來西澹到任的時間,並且此前來西澹都是短期出差,住的也是紀熵旗下另一家酒店,所以與女孩兒確無任何瓜葛,從未打過交道。
因此,關於那些不實言論,他們表明態度,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