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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新帝上位,便把謝老爺子攆去了江南。

辭別那日,與謝老爺子私交甚篤的老永寧侯帶著一枚玉佩趕往通州八里橋,約下了孫輩的婚事。

再之後,謝家在江南漸漸重新立了根基,權勢雖不及在京城之時,卻積下了不少錢財,如今在江寧城中也算得上是一方巨富。

謝夫人一直都以為,兩家久未聯繫,如今也各有路要走,那樁謝景曜偶然和她提起過一次的婚事早已隨風散了。

哪知四年前,老永寧侯臨終之日,從京中寄來一封書信,重提舊約。

謝老爺子看罷那信,憶起往事,唏噓頗久,自是無一不從。

自此,便是徹底定下了謝珈寧與戚家子的婚事。

尚在江寧城時謝夫人便擔心謝珈寧受不住北地乾燥的朔風、吃不了北地咸鮮厚重的菜餚、亦不習慣戚家繁複的禮節。

如今大婚這日還出了岔子,她更是不知這樁婚事究竟是福是禍。

謝夫人蹙眉道:「你若是在戚家受了委屈,回這陪嫁宅子小住也好,直接返江南也罷,阿娘都不會多說什麼。若當真有那麼一日,你爹和祖父那邊,我也會多多周旋。」

卻是未提這樁婚事就此作罷。

謝珈寧微微側過頭去,摸著耳垂,抿嘴翁聲道:「我知道的,阿娘,我……」

「怎麼了?」

「沒什麼,阿娘去吧,我和阿姐玩一把棋便出來。」

謝珈寧的棋藝比不過謝珈宜,但今日畢竟是她新婚的日子,謝珈宜有意讓著她,竟讓她拿下一局。

看著占據了大半棋盤的黑子,謝珈寧心中甚是歡喜,一偏頭,卻是望見窗外已然染上靛藍色的晚空。

「織雨,什麼時辰了?」

珈寧本只是想和阿姐隨意玩上一局的。

她對自己的棋藝心中有數,往日裡在阿姐手中也就能撐個一刻多鐘而已,哪成想今日突然開了竅,生生下了這樣久。

「讓前院把新作的那份催妝詩拿來吧,」謝珈寧雖是不滿戚聞泓來遲,有意拿喬,但天地良心,她沒想過要晾那人這樣久,「若是作得還成,阿姐便陪我出去。」

復又理了理衣裙,對著妝檯上鋥亮的銅鏡補了些口脂:「阿姐,我好看嗎?」

「我們珈寧自然是好看的,」謝珈宜幫著謝珈寧又調整了一番發間簪釵的位置,笑語盈盈道,「誰不知道我妹妹是江寧城中最嬌艷的那朵海棠?」

謝珈寧贏了棋,又拖了這麼些時間,方才的不快早已散了個乾淨。

她到底是個及笄不久的小姑娘,聽著前院中始終未曾停歇的爆竹之聲,不知怎的,乍然間憶起昨夜裡阿娘給自己看的那些畫冊,想著再過片刻自己便要跟著戚家子往戚家去了,一時間紅了臉。

她低頭把玩著袖口,輕聲道:「阿姐,走吧。」

「織雨,詩可抄來了?」謝珈寧一面問,一面還打量著銅鏡,將口脂再抿勻了些。

織雨站在門邊,兩手空空,低眉斂目道:「三小姐,戚家人,還未到府上。」

第2章

「戌時一更,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更夫敲著梆子行過崇文大街,更聲驚飛了停在謝府前那兩尊漢白玉石獅上的鵲鳥。

謝珈寧死死盯著織雨空空如也的雙手,緊緊攥著袖口。

方才那些旖旎的少女心思都化作了鬱氣,憋得她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這都什麼時辰……」

珈宜瞧著珈寧的眼中已經蒙了一層霧氣,忙走到她身邊,輕輕拍打著少女有些僵硬的背脊。

又望向織雨,問道:「前院是怎麼說的?阿娘那邊可拿了主意?」

「夫人說,若是戚家當真要戲耍……」

未等織雨說完,便見珈寧咬了咬下唇,甩開攥在手心的衣袖,胡亂抹了兩把眼淚,又解下腰間的定親玉佩重重砸在妝檯上,厲聲喝道:「我倒要看看,他戚家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我是什麼玩意麼?」

「他們說要履約,便讓我巴巴趕來京城;如今到了吉時,他們卻不見了蹤影。」

言罷,竟是甩開珈宜,直直往屋外走去。

珈宜聽罷織雨所言,亦是心中不忿,想要去尋戚家人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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