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鞭子下去,风乙的脸上从右到左出现了一条豁长的伤口。这一下的力道极狠,血肉都翻了出来。
风乙止不住地大叫,想去碰脸,却因为被束缚住动弹不得,狼狈地趴在地上,嘴里嚷嚷着,“姜玥瑶,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姜玥瑶像是完全没听到,或者说她不在意。
穆巫嘉却觉得刺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前劈晕了他。
这一举动,倒是让姜玥瑶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对上了那双满含担忧的眼睛,姜玥瑶微微一怔,压下心中的不解,对着思洛吩咐道,“好好审问他是谁派来的。正好本宫不喜欢他的眼神,要是不说的话,就挖了他的眼睛。还嘴硬,再扒了他的皮。记着行刑时,要让所有人都务必好好看着。”
看着人被带走,姜玥瑶又坐了回去,把鞭子放到桌上。
“本宫大喜的日子,原也不想见血。不过有人要上赶着凑这份热闹,硬要来添些彩,本宫也不好拦着。”
说着拿出帕子准备擦干净鞭子上的血。
突然面前伸出来一只有些冻红了的手,姜玥瑶抬头,又撞上了那副担忧的表情。
他怎么还是这副表情?他不应该害怕吗?
穆巫嘉趁姜玥瑶愣神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把帕子拿了过去,然后坐到对面,低着头认认真真地擦拭着软鞭。
“你过得好吗?”
“啊?”姜玥瑶还在思考穆巫嘉为什么和自己预想的反应不一样,再加上穆巫嘉说得小声,一时间没听清楚。
穆巫嘉抬起头看着有些懵住的姜玥瑶,沉默了片刻后道,“微臣是说,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从一开始他就该知道。如果她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是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长公主。她又怎会插手朝堂之事?他今日同她就不该相见。
想着这些,穆巫嘉手里的力度也不禁使大了一些,又道,“不知公主原先想同微臣说得是什么?”
刚才那一出,摆明了是风乙篡改了姜玥瑶原本要传的话。
姜玥瑶总感觉穆巫嘉有些奇怪,但眼下正事要紧,便回道,“兵部右侍郎,聂渊。”
当姜玥瑶说出这个名字时,穆巫嘉心中一震。他与聂渊有些交情,在他的印象里,聂渊生活简朴,住的地方也很破旧,看上去同贪污联系不到一起。
“公主,手里可是有确凿证据?”
穆巫嘉当然相信姜玥瑶。他同聂渊的关系倒也谈不上多深。姜玥瑶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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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此说了,那手里肯定是有些证据,但若非铁证,恐怕会引火烧身。
姜玥瑶却以为穆巫嘉是念着旧谊,不相信自己,于是便道,“本宫知道,穆将军在找账本。”
户部那里弹劾穆巫嘉的账本是假的,所以穆巫嘉在被关入大牢前就吩咐手下的人,务必从他的书记官手里拿到真的账本。但不久前他却得到一个消息,书记官死了,说是畏罪自杀。线索从这就断了。
“公主可是找到了?”若是找到了账本,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姜玥瑶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道,“三日后,本宫会给将军想要的东西。”
穆巫嘉放回鞭子的手一顿,瞳孔微微放大。
意思是三日后他们还能再见面吗?
穆巫嘉怕被姜玥瑶看出些什么,就随口问道,“公主为何不直接把证据交给刑部?”
姜玥瑶一噎,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证人只相信你呗?不然她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不过这话姜玥瑶没说,手里摩挲着鞭柄,转而问道,“不知道穆将军有没有想过,陷害你的人真实意图?”
穆巫嘉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想着姜玥瑶能回什么,他的脑子还有些懵。
姜玥瑶见穆巫嘉没说话,便开口道,“穆将军贪污一事,是由几个将领联名举报的,连带着奏折一起的还有一份士兵们写的状书。按常理来说,皇兄自然要下召让你回京接受审查。可偏偏这时,司卿监……”
听到司卿监这三个字时,穆巫嘉才真正地清醒过来。司卿监乃先皇留给当今皇帝的顾问组织,具体人数不明,但其权柄甚重,耳目众多,更可直接越过六部,捉拿查办官吏。
姜玥瑶却还在继续说着,“又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你是被诬陷的,是个好将军,随信附着的也有一份士兵的联名书,上面写的却是让皇上明察。”姜玥瑶没再说下去,而是等着穆巫嘉的回复。
其实姜玥瑶说得这些,穆巫嘉也想过。临近年关,边疆不稳定,在有两种说法的时候,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把穆巫嘉召回来接受检查是更明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