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可以,一起生活,免談。
「邱秋,褚辰還沒醒嗎?」二姐抱著孩子過來道。
「嗯,還在睡。」邱秋捏了捏陶暢的小肉手:「暢暢,想不想四舅媽?」
孩子不語,只是扎著手往邱秋懷裡撲。
邱秋將手中的杯子遞給念秋,伸手接住小傢伙,笑道:「哎喲,又吃胖了。」沉得壓手。
陶暢搖搖頭,表示他不胖。
小傢伙是個慢性子,走路比同齡人慢,說話也慢,卻是聰明得緊。
褚韻32歲懷他生他,算是大齡了,再加上孕期吃得好,小傢伙出生8斤7兩,頗是讓她受了些罪,陶星洲體諒妻子,家務活全包,月子裡將娘倆照顧得無微不至。
褚韻出月子後,有一段時間不想上班,想掙快錢,陶星洲鼓勵支持她創業,並在離家不遠的街上,給她開了家按摩店。
只要不上課,兒子都由他帶,事事親力親為,照顧得十分精細。
去年孫建國再婚,采采有些接受不了,陶星洲知道後,主動提出接采採過來住一段時間,換個心情。
采采來後,他亦是疼得緊,暢暢也十分黏姐姐。
孫建國來接時,采采的性格在陶星洲的開導下,自信開朗了不少。
現在親戚圈裡,提起褚韻誰不羨慕,都說她二嫁,嫁給了愛情。
褚韻:「小辰回來了,明天是不是要去宜興坊見見爹爹姆媽?」
「看他。」
經過三年半婚姻的滋潤,褚韻對宜興坊那幫親人已經看開了,逢年過節去看看,平時能不來往便不來往,跟邱秋的狀態差不多,「前天姆媽去我那裡按摩,說小五、小六夫妻要回來過年。」
回就回唄,反正這幾年也沒咋聯繫,登門就接待,不登門還指望她扒上去討好不成。
「家裡的房子不夠住,我看姆媽的意思是想讓我過來幫她問問,能不能把公寓那邊的房子借給他們兩家住幾天。不過,我幫你拒絕了。」
青丫在錦江俱樂部的學業結束後,回縣裡開了家蛋糕房,去年又在市里、省里分別開了一家。她一走,老太太只偶爾帶昭昭、航航回公寓住幾天,添一添人氣。
兩套花園洋房亦是,每年暑假邱秋便帶著他們搬過去住一住,一是添人氣,二是活動空間大,能讓昭昭航航撒歡地跑。再則,那邊的階層又不同,孩子打小的友誼比成年後用利益堆砌的關係更剔透,像未經打磨的水晶,藏著最本真的光。
落戶在褚辰名下的石庫門建築,一、三樓住戶還在,按月交租,二樓褚辰早在走前便租給他高中的同學泥鰍了。
邱秋:「姆媽淨是瞎操心,香港回來的能住我們那破房子,現在高級賓館那麼多,冬天又是旅遊淡季,哪兒住不得。」
褚韻被邱秋話里的促狹逗得撲哧一笑:「住賓館不花錢啊?」
邱秋眉一挑,詫異道:「他們還差錢?」
「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吳隆漪過來,無奈道,「從82年開始,我國和英國就香港的歸屬問題進行談判,去年談判進入關鍵階段,市場對政治前景的擔憂加劇,導致資本外流、港元貶值。」
「歐美經濟現在處於滯脹後期,香港作為外向型經濟,出口受到一定衝擊,但服務業(如貿易、金融)有所崛起。可惜去年,受經濟影響,政治與金融陷入低迷,股市暴跌。」
邱秋:「你說的這是大經濟。小五經營著茶餐廳,有一定的老客戶;樂問夏在香港中央樂團工作,工資高,工作穩定。小六雖辭職在家,她愛人一個大學教授,工資也不低,再說他們有兩套房,先前買的那套小的租出去,一年也有不少租金。」
「你沒聽說嗎?」褚韻道,「小五跟宋明哲學炒股,第一年就虧了30萬。樂問夏跑到小六家大鬧,小六把他們家先前買的那套房子賣了,借給小五5萬,剩下全被宋明哲拿去填窟窿了。」
邱秋愕然:「宋明哲也虧了?」
「可不,比小五虧得還多,聽丁珉那意思好像有六七十萬。」
邱秋無語:「沒事他們炒什麼股啊?」錢多燒得慌是吧!
褚韻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還不是知道小辰炒股賺錢了。」
邱秋撫額:「褚辰是學經濟的,辦旅行社時,又結交了一群各個國家的生意人,在復旦還專門修了數學和管理,他們是白痴嗎,跟他比?」
吳隆漪聽得咯咯直笑。
褚韻被吳隆漪笑得不舒服,再怎麼說,小五、小六也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妹:「老大在日本,把他帶去的20萬全部投進去了,聽丁珉說,三個月掙了一萬八千塊錢。」
去年春,褚青通過考試和擔保,進入了日本名古屋大學法學部學習。
吳隆漪聽得不以為然:「日本經濟形勢良好,為股市的繁榮提供了堅實的基礎。而且去年,日本為了加強一級股市,放寬了股票在場外的交易市場登記上市的標準,簡化發行和交易程序,對股市都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