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再多言,捻了捻針尾,看著止了血,讓針又停留了20分鐘,收起針,喚了護士過來,重新給他清洗、上藥包紮。
拿著針包、酒精小瓶一溜煙跑回隔壁,門一關,湊到吳鞠跟前小聲嘀咕了起來。
吳鞠聽得撫額:「邱秋不是說了嗎,要不是這場戰爭,陰陽十三針她便是拿出來教習,也不會是現在。」
「你的意思是,這位北京來的沒問題嘍?」
「不好說。你找宋老,讓他派人調查一下。」
伏若南應了一聲,拔腿便走,到了門口,一拍額頭又轉回來了,「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兒沒問題吧?」
吳鞠示意她看看左右病床上躺著的戰士。
伏若南:「……」
宋老是邱秋教的這個班的帶隊人,聽了伏若南的話,笑笑:「那是351團前政委家的小兒子。」
「哦,哦。」伏若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轉身要跑。
「回來!」
伏若南忙收回腳,轉過身,乖乖站好。
「你的傷坐車沒事,下午跟著隊伍坐火車回去吧。」
「您不走?」
宋老搖搖頭:「跟邱秋說,老頭子我讓她失望了。」帶出來八十人,今天統計出來,已犧牲3人,傷38人,其中重傷7人。
老韓六十八歲了,不服老,跟小伙子小姑娘們一起上了前線,結果,就在撤回來的路上,傷重不治。
他們來時,應邱秋的要求,軍部給他們每人都發了一粒用蜜蠟裹著的神機丸,然而,從踏上戰場的那一刻,大家幾乎都在第一時間,餵給了身旁傷重的戰士。
「吳鞠能跟我一起走嗎?」
「他,再養養。」
「那我也不走了,我要留下來照顧他。」
宋老狐疑地打量她一眼,笑道:「處對象了?」
「才、才沒有呢,我們是革命友誼。」
「嗯嗯,革命友誼。」宋老朝她擺擺手,「想留下便留下吧,只要不怕耽誤左手的治療,留多久都沒關係。」
「您不能給我施針嗎?」
「你覺得我的陰陽十三針,學得超過邱秋了?」
那不可能。伏若南搖頭。
「這不就得了。」宋老白了她一眼,問道:「走不走?走我就叫人給你辦手續。」
伏若南咬了咬唇,轉身朝病房跑道:「我問問吳鞠。」
宋老輕哼:「還說沒處對象?!」
吳鞠自然是希望,伏若南下午便回去,趕緊找邱秋治胳膊。
「剛才我聽宋老身邊的護士說,韓老犧牲了。」伏若南緊緊地咬著唇,眼淚啪啪地往下掉,「夏盈盈也走了。」
吳鞠沒吭聲,默默地遞了塊手帕給她。
伏若南接過來,胡亂地抹了臉:「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嗯。」
第92章 夏家,一更
「夏盈盈的父親夏國忠,原是滬市中西醫兼修的名醫,因早年留學日本、給國民黨軍官看過病,被打成「黑線人物」(一個極「左」的概念和用語)。」
上午十點,任章華開車載著邱秋出了中醫藥大學的大門,朝陸家浜路上駛去,路上,任章華跟邱秋道:「家裡出事時,夏盈盈七歲,她是家裡最小的孩子。」
邱秋:「她留在滬市,跟兄姐一起生活嗎?」
任章華點點頭,又搖了下頭:「她上面有一個姐姐,兩個哥哥。家裡一出事,大姐嫁去南京,跟家裡斷了關係。三哥陪父母去了農場。」
「她二哥夏文柏,1966年以第一名的好成績,考入咱們中醫藥大學。運動鬧起來,學校停課,他留在滬市,一邊帶妹妹,一邊等著學校複課。」
「他家住在愚園路,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前面有一個小花園,後面有一個小天井。家裡出事後,他知道自家房子保不住,主動帶著妹妹搬到了二樓前間,將其他房間讓了出來。借著這事,讓街道辦幫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不知道是覺得他主動讓房的行為可贊,還是惦記著夏忠國的幾分香火情,抑或者,覺得一個半大小子帶著一個七歲的小姑娘生活,蠻可憐的,街道辦在他們街道服裝廠,給他找了個給衣服拷邊的工作,一天七角,請假一概沒有工資,周末休息一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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