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她安心休息,家裡今年開始訂的解放軍日報和去年就已經在訂的人民日報,都讓人送去了隔壁。
取回報紙,邱秋給褚辰和自己倒了杯熱茶,端著茶,拿著報紙,坐在陽台的小板凳上,邊曬水濕的頭髮,邊喝著茶看了起來。
上面有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推進情況、取得的戰略成果等,藉以鼓舞士氣,宣揚我軍保家衛國的正義行動。
同時,對戰爭的整體形勢和戰略意義,也有進一步分析和闡述,讓廣大軍民更好地理解這場自衛反擊戰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邱秋搭眼一掃便過了,看向下面的英勇事跡。
有犧牲的。
有帶著戰士探路,在越軍的冷槍不時打來中,一個班的戰士齊齊掛在半山腰,在陡直的光滑石壁上,摳著石縫的稜角,身子緊貼崖壁,艱難向上攀登……
在這些英雄事跡中,邱秋看到了「噴火槍」,燃起來時,能燒出一條火龍。
霍的一下,邱秋站了起來,她從沒想到戰場上會用到噴火槍,給的藥方是保命的、抗菌的、消炎的、止血的、止痛的、退燒的、防蟲的。
軍醫院有自己的燒傷藥,但她知道,若是大面積燒傷、燙傷,那藥起不到啥作用。
戰場上大面積燒傷,最怕感染。
快步出了陽台,邱秋走到餐桌旁,抽出褚辰手裡的紙筆,腦中閃過一個個方子,挑了兩道,一道預防感染的,一道是燒傷、燙傷膏。
手下飛速地寫了出來,完了,穿著拖鞋便出了家門。
褚辰忙取來大衣,追上人,給她披上。
邱秋給秦院長打電話的當口,夏盈盈坐在病床前,看著床上渾身燒傷,看不出眉眼的戰士,聽他喃喃地說:「昨天是我的生日,我出生於1959年2月25日,最困難的日子,我娘發現懷上我了,跟我爹說,不要了吧,成人都活不下去,肚子裡這一個沒吃的,也難活,還不如一開始就打了呢。」
「我爹捨不得,想要一個兒子,我上面有三個姐姐,我是老四。」
夏盈盈淚流滿面,要是邱秋在,她會像自己一樣束手無策嗎?
她會怎麼做?
陰陽十三針,也只讓他痛苦地多挺兩天。他感染了,送來得太晚了。
她知道有保命丸,可惜,制出來的價格太過昂貴,再加上一些名貴藥材難尋,一個連隊也沒有一瓶。
他們醫務室備的,早在來的第三天就用完了,發給她個人的,也給一位小戰士用上了。
這已是她眼睜睜看著,留不住的第幾個了……
夏盈盈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我要上戰場,我要去一線。」
*
凌晨5點,戰區大霧瀰漫,細雨濛濛。
戰爭再次打響了,整個馬山主峰一片火海,我軍的炮火照亮了這一片天空,雙方你來我往,炮火不斷。
中醫藥大學研究生班班長吳鞠,帶著他們班的4人和地方醫院抽調的16人,組成一支小隊,在一線隨部隊作戰行動,在簡陋的臨時搭建的醫療點裡,他們不僅要克服惡劣的戰場環境,還要隨時應對敵人的炮火襲擊。
更要冒著生命安危,在槍林彈雨中,穿梭於前沿陣地,抬出重傷的戰士,並及時為輕傷的戰士進行急救包紮、止血。
「班長,止不住血,」伏若南看著小戰士炸沒的半條腿,聲音沙啞道,「什麼方法都用了。」
吳鞠看了眼大腿中間綁紮的止血帶,和被鮮血浸透的毛巾,顯然,使用止血帶和壓迫止血都已經失敗了。
生理鹽水已經吊上了,傷肢也抬高了。
「施針!」
伏若南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我不行,手不穩。」她已經三天兩夜沒好好休息了,雙手沒閒著,累得手上的筋都是麻的,扎不准穴位。
吳鞠的手一樣,他反覆握緊再鬆開,鬆開再握緊,調整雙手的靈活性,隨即掏出針包,連同酒精小瓶一起遞給伏若南。
伏若南接過東西,二話沒說,便取出要用的銀針,捏出酒精棉球,給銀針消毒,再一枚枚遞給吳鞠,這份默契,已讓他們無需太多言語。
遲澤穴、孔最穴、血海穴、隱白穴……
相同的情況,在不同的戰區上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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