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隨便問問,他也會去嗎?看他一個人在後山,可能是我被欺負慣了,總想著向其他受欺負的人伸出援手。」許輕禛為了打消蔣鑫流的疑惑,不惜賣慘裝可憐。
「不太可能。據說那個啞巴已經來了好幾年,至今都不曾下過山。那個啞巴慘歸慘,我當初也因為看他慘想著給他送點吃的,交個朋友嘛,但是師兄你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我去送東西的時候看到那個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咀嚼著一隻長長的蟲子,吃完後,他還陰森詭異地看向我,問我『你要吃嗎』?我肯定不吃啊,所以我當場就被嚇跑了,再也沒去過那裡。」
這個人……確實挺變態的。
但是……既然蔣鑫流說這個人從來沒有下山,那麼為什麼在前世的記憶里,他在秘境看到了這個人?
還沒等許輕禛繼續想,大門被人粗暴地踹開,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稚嫩而蠻橫的聲音。
——「我說你在哪兒呢?原來待在這裡當縮頭烏龜,喲,許師兄人緣還真是好啊,我都說了不讓人送你吃的,還有人冒著風險給你送吃的。」
第101章
這個聲音讓許輕禛和蔣鑫流不約而同在心裡咯噔一下,循聲望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個年紀相仿的少男站在門口靠在牆上,目光輕佻又刻薄,穿過前面的蔣鑫流,停留在許輕禛身上。
明明還是那副皮囊,卻和往日裡給他的感覺不同。
如果說平日裡許輕禛是整個人都透著陰沉卻毫無攻擊性的被污泥攪渾的水,那麼當下的許輕禛就是初顯鋒芒的刃,最明顯的變化莫過於眼神。
說來也奇怪,明明許輕禛天然有張充滿攻擊性的皮相,之前卻總是顯得灰撲撲的,沒有一點生命力,陰暗、腐敗,像是隨時都會枯萎的桔梗。
真是令人意外啊,明明前幾天這個人還像是一灘爛泥,無論被人欺負多少次都一副永遠扶不起來的樣子,陳安燃最討厭的就是永遠都是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的弱者。
弱就算了,還要裝可憐博同情,像這樣的人陳安燃見多了。知道剛入門沒多久的許輕禛毫無靈氣後,陳安燃下意識認為許輕禛也是這樣的人,於是長此以往地找許輕禛麻煩,也不知疲倦。
看到許輕禛終於抬眸將那雙狹長的眼眸轉向自己,對方眼底似乎正在翻滾一種令此時的陳安燃暫時不清楚的情緒,給他的感覺就像……被毒蛇吐出猩紅信子上下打量他一樣,陰森而詭異,頭皮發麻又毛骨悚然。
毛骨悚然的同時陳安燃又感到一陣令大腦前額葉興奮的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