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時晏之,赫連嵐竟覺得眼前的男人是一隻披著人皮的肆意玩弄生命的惡魔。
可是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答應他,獲得他的幫助,相信他,守護他,因為他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你必須一直相信他。」
唯一相信的人……必須相信他?赫連嵐神情有些恍惚。
等到赫連嵐回過神時,時晏之發現對方的眼神比起之前略有些不同,眼中帶著過分的熱情。
時晏之目光中同情的意味更深:我說我幫助他,他就這麼高興嗎?多缺愛啊這人才會這樣。
還沒等時晏之感嘆兩句,就聽見赫連嵐回答:「你想要從我這裡獲得什麼?我願意付出代價。」
「真的?你不懷疑我嗎?」時晏之有些驚奇這人居然這麼容易上鉤,不由得陷入懷疑:這人真的有機會當上他們國家的皇帝嗎?怕不是因為皇子都死光了。
誰知赫連嵐露出靦腆的笑容,明明受過那麼多欺凌,卻還是那麼陽光開朗:「我相信你。」
「……」罷了,雖然蠢了一點,但也有蠢的好處,至少時晏之不用擔心對方兩面三刀,重新恢復心思縝密的模樣,「我要收取的代價是——」
……
寂靜的亭子內,只剩下赫連嵐一個人,人走茶涼,他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時晏之的話里反應過來,呆愣地盯著桌子上那塊被對方拿出來的玉牌。
——那塊玉牌上刻著「晏」的印記。
耳邊不斷迴響著剛才那人的話,片刻後,赫連嵐終於回神,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傻裡傻氣的笑容,端起早已涼透的茶,一飲而盡,隨後將那塊玉牌小心翼翼放在懷中,步伐輕快地離開花園。
……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
金鑾殿內百官臣服,皆匍匐跪拜於皇位之下,時晏之透過冠冕珠簾,從上而下俯視大同小異的臣子。
一二排的臣子都穿著紫色的飛魚服,上面繡著模樣精緻的玄武,硃砂帽也比其他臣子更高。
中排的臣子穿著緋色的飛魚服,上面繡著次玄武一級的獅子。
後排的臣子就比較潦草了,一身清淡的青色飛魚服,衣服上的圖案只是一隻羊。
可能是因為他是個顏控,所以朝中無醜人,哪怕是個老人,都是美髯公,於是賞心悅目的美人和氣派恢宏的服裝搭配起來就是顏狗盛宴。
當初時晏之登基的時候,為了廣納人才,甚至還開闢了女子做官的歷史,因為考慮到社會結構,所以在一眾男官里只能夾雜著幾個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