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燃是在清脆的手機鈴聲和耀眼的陽光里醒來的,可能是昨晚本就睡得晚,加之喝了不少酒,於是醒來的時候裴宿燃只覺得腦袋仍有些昏昏沉沉的,靠著肌肉記憶才拿到手機。
「誰?大清早擾人清夢。」裴宿燃滿臉煩躁,眼神朦朧地垂眸看了眼手機的備註——陌生電話(被XXX人標記為騷擾電話)。
陌生電話?起初裴宿燃還沒意識到什麼,隨後他的眼睛慢慢地瞪大,出口成髒:「草你爹的,騷擾電話也來找你爸爸我?」
「大早上的,裴少脾氣這麼暴躁幹什麼?吃炸藥了?」對面傳來令裴宿燃分外熟悉的聲音。
——是孟非言的聲音。
裴宿燃聽見孟非言的聲音,瞌睡蟲立刻被刺激跑了,頗為陰陽怪氣地說:「原來是孟總,不過我不記得我給過孟總聯繫方式吧?孟總是怎麼打過來的呢?」
「只要有點人脈,就能獲得任何消息甚至資源,裴少應該比我更清楚是吧?」孟非言沒有回覆他的陰陽怪氣,笑了笑,換了個話題,「裴少應該知道你最近的競標負責人與凌崎私下有接觸對吧?」
裴宿燃敏感地抓住「競標負責人」、「凌崎」這兩個關鍵詞,一反往常的玩世不恭,警惕起來,冷靜地逼問:「你想說什麼?」
「雖然我知道裴少肯定不屑於這種骯髒手段獲得競標的,裴少也大抵認為凌崎不會阻礙你的競標,但是如果裴少真的輸了呢?」孟非言面露玩味的神色,鏡片後的那雙眼睛閃過一絲精明,似是在哄騙,「裴少甘心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要說就說,有屁快放,在這裡囉哩巴嗦的像個老頭幹什麼?」裴宿燃被孟非言吊胃口,眉眼間充斥一股顯而易見的躁鬱。
他當然不會願意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搶走競標,尤其是凌崎。
孟非言聽出裴宿燃的煩躁,沒有繼續吊人胃口,循循善誘:「我可以幫你與那個負責人牽線搭橋。至於競標的最後結果,就需要裴少自己努力,我可不能幫到你什麼忙。」
他知道就算沒有自己,裴宿燃也可以和負責人聯繫上,所以孟非言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先下手為強,讓裴宿燃欠自己一個人情罷了。
「是嗎?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怎麼證明你可以幫我?」裴宿燃雖然對他的話有些心動,但還是保持警惕。
「因為——」孟非言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幫助裴宿燃,陷入短暫的沉默,最後自嘲似的對著話筒發出一道哼笑,是意料之外的告白,「我喜歡你,這個理由夠嗎?」
「哦莫哦莫好甜啊嘿嘿。」
「吃太多甜會長蛀牙的呢,救命。」
「寶寶,他說他喜歡你啊,你就答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