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崎是自負的,是高傲的,所以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僅僅都是為了他的私心。
即便方向錯了,他也會因為驕傲選擇一條黑路走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
「不,我是來救他們的,我和你們不一樣。他們是自願成為偉大事業的犧牲者,歷史不會忘記他們的,我也不會忘記他們的。」凌崎眼神理智中帶著狂熱,如同入魔的邪教教徒,像是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裴宿燃看著這樣的凌崎,眼中難掩厭煩:「你已經徹底沒救了。你現在唯一的價值是告訴我你冒領功勞的原因。」
「——告訴我為什麼要潛伏在我身邊?」
凌崎聽到他的話,原本越發瘋癲的神情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緩步走到裴宿燃身前,什麼都沒說,只是圍著他繞了一圈,返回到裴宿燃身前的位置。
他越表現得這般平穩,裴宿燃越是覺得詭異,可又礙於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幹什麼,只好屏住呼吸,一刻都不敢眨眼睛,觀察凌崎的動作。
像這樣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凌崎忽而笑起來,一邊笑一邊伸手撫上裴宿燃的臉頰,於是裴宿燃感受到臉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猶如毒蛇纏上他一樣,一種窒息的感覺。
裴宿燃下意識排斥他的觸碰,想要後退一步,便聽見凌崎的話:「如果你不想看見有人死去的話,就不要後退。」
凌崎仍然保持微笑的表情,卻莫名叫人害怕。
「真的好嚇人,要是我早就被嚇死了,只能說攻能當主角是有原因的,膽子大。」
「雖然眼睛說嚇人,但腦子告訴我凌崎不會動攻一根寒毛的,所以我放心了」
「萬一人家就是那種愛而不得黑化硬要讓攻陪自己殉情的呢?」
「機率小,暫且不提,而且其他那幾個追求者也不是吃素的。」
不用多想,裴宿燃就知道凌崎口中的「有人」指的是謝桉,雖然很討厭謝桉,但也還沒討厭到要他死的地步,所以裴宿燃還是忍住了後退的衝動:「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剛才說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用謝桉的臉潛伏在你身邊嗎?好,我這就告訴你。」凌崎湊到裴宿燃的耳邊柔聲道,「——因為當初我想要竊取你的基因還有你公司的機密。比較遺憾的是,至今都沒有竊取到你公司的機密。」
凌崎說完就離開了裴宿燃耳邊,陰測測笑著期待裴宿燃的表現,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看見了讓他滿意的一幕。
即使裴宿燃再有家教,聽見這話的時候,也控制不住表情,震驚地睜大眼睛,驚愕中透著幾分憤怒,憤怒過後是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