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無論你怎樣選擇,我都會一直……』」
爸爸說,話音到這裡戛然而止,名為宇智波鼬男人的故事似乎就此結束。
然後,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臉上落了下來。
爸爸可能沒想到會這樣,他呆然地抬起手,看著小小的水珠反射月光,沾在纏滿繃帶的指尖。
「佐助……」鳴人叔叔聲音沙啞。
爸爸低下頭,沉默良久,屋內只有我們三人的呼吸聲。當爸爸再抬頭的時候,他的面色已經一如從前。他把那滴淚擦乾,臉上沒有半分淚痕,神情也再沒有一絲動搖和悲傷。他看向我,眼裡仍有著化不開的霧氣,但那份疏離感卻遠了很多。
「——。」
他伸手,擦了擦我的臉。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哭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我的眼淚就像開了閘一樣地往下淌,可我完全沒有注意。我趕緊用手背去揉,想讓自己不這麼失態,可是越揉越想哭,怎麼憋都憋不回去。我的眼睛就像是壞了的水龍頭,越是拼命忍耐,越是不斷地不斷地——
——爸爸把我摟入懷中。
我的身後傳來鳴人叔叔的嘆息。
「這樣的村子…這樣的村子……」我趴在爸爸的懷裡,聲音愈發顫抖,雙手握著爸爸的衣服逐漸抓緊。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這樣的村子……」
「——這樣的村子,就是鼬想要守護的木葉村。」
爸爸輕輕地說道。
鳴人叔叔什麼都沒有說。
我沉默地,沉默地抽噎著,將淚水吞進肚子裡,不住地顫抖著。
「所以,他們想要復活的是……鼬先生。」鳴人叔叔嘆息著:「佐助,你希望那個術…」
「我希望他們停止。死去的生命無論如何都不應該以任何形式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鼬也如此。」爸爸一邊摟著我,一邊說著。
可是我分明能感到爸爸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手臂在顫抖。
他在撒謊。我抬起頭,可是爸爸用劉海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真狡猾。
「……是嗎…」儘管得到了這樣的回答,鳴人叔叔的臉上並沒有任何釋然的神色。他沉吟片刻,接著問下去:
「…那個禁術,按你所說的話,已經實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