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年齡比他們大一歲吧,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們挺無聊的。我轉過頭去,不想和他們講話,就收拾書包,想去訓練場練習手裏劍。博人哥新學會的旋轉手裏劍很厲害,但他不肯全部告訴我,只教給了我一些竅門,我想去試一試。
把那些人的閒言碎語甩在身後,我走出了教室。
——訓練場空無一人。現在是午休時間,大家大部分都在教室里聊天,睡覺,或者三三兩兩的在操場上壓馬路。不過這樣正合我意。
我掏出兩隻手裏劍,盤算著該如何在合適的角度里擊飛另一支,以達到旋轉的效果。
油女老師抱著一厚摞的作業走了過來。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我,下巴搭在作業上,沖我笑了笑。
我跑過去,幫油女老師分過來一些,放在腿上對齊了,抱起來,和他一起走向教室。
油女老師一直盯著我的臉。儘管他用奇怪的眼罩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我仍然能感到他迷惑的視線。我忍耐著這樣的注視,保持沉默。
「奏君很像你的父親呢。」他說。我嘆了口氣,想自己這輩子都逃不開這句話了,可老師顯然沒有發現我的不耐煩,還在喃喃道:「就算是看著你的側顏,也會覺得不可思議呢。世界上的親子竟然會這樣相似嗎?」
「……油女老師,」我抬頭,看向老師,「和我爸爸很熟嗎?以前。」
「唔?倒是不很熟。你的父親上學時候……唔……」志乃老師想了想,苦笑著說:「上學的時候和你很像,不是很喜歡與別人說話,總是獨來獨往的。我們後來也沒有分在同一小組,所以並沒怎麼聊過。」
我垂下眼。所以,大家僅僅是通過外貌和行為覺得我與爸爸很像嗎?
作業搬到了辦公室,油女老師很高興,掏出一根瓢蟲形狀的棒棒糖給了我。「來,這是這次功課滿分的獎勵,也是奏幫老師忙的獎勵。」
我接過那根棒棒糖,沖老師鞠了一躬,轉身要折返回訓練場。
「哎呀……不,果然還是不那麼相似。」油女老師突然在我的背後,說。
我轉過頭。
「果然,你比你爸爸當年溫柔得多啦!你是個溫柔的孩子啊,奏。就像你的姐姐那樣。」老師雖然用護目鏡擋著眼睛,但我能感到他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手裏劍,要加油啊。」
老師沖我比了個握拳的手勢,我點點頭,走了出去。
然後,撞上了一直在班級里散播我是留級生言論的三個人。
「偷偷摸摸幫老師送東西,無事獻殷勤,很拽啊你!!」為首的一人指了指我,他年紀比我小,個子卻比我高出一頭,「把我的教訓當做耳邊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