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孟鏡年過來,把雙肩包往沙發上一卸,讓她來掏。
她從裡面掏出了全套七本。
孟鏡年笑說:可以慢慢看,不著急,以後別在課堂上看了。學生做什麼,老師站講台上一清二楚,強行裝作看不見也有點為難人。
從小到大,類似的事情不計其數。
林檎看著這一排毛絨玩具,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可愛。
片刻,孟鏡年洗完澡出來,掃了一眼說:「確定要擺在這兒?」
「不可以嗎?」
「……也可以。」
孟鏡年拿了一瓶水,到她身旁坐下,「和你說一件事,一一。」
「嗯?」
孟鏡年把同江思道的交涉複述一遍,而後說道:「你不是一定要去北城。那時因為你失眠症復發,家裡的情況又比較焦灼,所以你退一步,作為破局。但我始終覺得,整件事最後只讓你來顧全大局,實在不公平。」
孟纓年說過差不多一樣的話。
林檎怔了一下,笑說:「那你的戒指不白送了嗎?」
「你收到那一刻是開心的,就不算白送。」
「未來不跟你結婚也不算嗎?」
「你還想跟誰結婚?」
「就……說不好啊。」
「好,那你結。我會搶婚。」孟鏡年看她一眼,啞然失笑,「林一一,你可以期待一些正常的東西嗎?」
林檎嘻嘻一笑。
她的新髮型是齊劉海黑長直,悖逆流行的選擇,但意外的極其適合她。
非常有距離感,漂亮得毫無人氣。
這個樣子,也不見得有幾個人敢追。
林檎說回正經:「我還是想去北城讀研,既然夏令營面試筆試都已經通過了,不大想半途而廢。」
「好。」
「……這麼幹脆嗎?」
「因為我離開過你,所以,你也離開我一段時間,才算公平。」
談戀愛大半年了,林檎原本以為,已經很少會有什麼話再叫她覺得動容。
默了幾秒鐘,她屈起食指朝孟鏡年勾勾手。
他笑著,側身偏過頭來。
她仰頭,把吻落在他的唇上。
原本只想蜻蜓點水,但兩人之間,很少有點到為止一說。
但不知道為什麼,孟鏡年今天的配合度不是很高。
直到她把他往後推,他身體後靠的時候,毛絨玩具下雨一樣的栽倒下來,在他平靜閉眼的同時,落了他一身。
她終於明白,那時候孟鏡年「確定要擺在這兒」的詢問,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