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什麼目的,最後兩天,林檎和孟鏡年不過只在城裡隨意閒逛,有時候撞見一家很有意思的茶館,坐在樓上看雲也能消磨一下午。
他們骨子裡都不是愛熱鬧的人,脾性上各方面都十分合拍。
最後一天,兩人原路返回。
晚上九點到家,林檎把行李箱堆在玄關里,去沙發上躺下之後,便不打算再動彈了。
她十分厭煩收拾行李這件事,如果沒有意外,那行李箱能夠在玄關一直放到下一次出門。
孟鏡年把她行李箱放倒,開始替她收拾。
她趴在沙發上看著,「孟鏡年。」
孟鏡年抬頭看她一眼。
「我覺得我真的好喜歡你。」
孟鏡年挑挑眉。
她這個人,只在他幫她吹頭髮和收行李的時候,說過喜歡。
行李箱裡的東西拿出來,分門別類,洗漱品放回浴室,化妝包放到臥室的書桌——那裡已經變成了她的梳妝檯。
此外,衣服不管穿過還是沒有穿過,都統一丟進洗衣機里,在他看來,髒衣淨衣只要在一起待過,那都一律按髒衣服處置。
「一一。」
林檎聞聲看過去,看見孟鏡年手裡拿著一隻黑色緞面的束口袋,已經解開了。
他語氣有點遲疑:「……這是什麼?」
熱氣躥上臉頰,林檎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跑過去,想把袋子裡那兩團黑色的可疑的布料奪回來,「……沒什麼!」
「你既然帶了,怎麼不穿?」孟鏡年手臂拿遠了,看著她似笑非笑。
「……」
「我覺得今晚穿還來得及,你覺得呢?」他怎麼可以以這樣溫柔的語氣,講出這樣下流的話。
林檎耳根燒得通紅。
後來當然是穿了。她也為此付出「慘痛代價」,刷新了對他這個人耐力與體力的認知。那兩團布料,她買的時候已經挑著質量好的買了,但還是一次性就把它報廢了。
孟鏡年抱她去做了清理,她回臥室躺下,面頰貼著枕頭,一根手指都不願意再動彈。她覺得自己是沙灘上躺著的一隻貝殼,任由疲憊的潮汐淺淺地漫過她。
孟鏡年換了件乾淨的淺灰色T恤,在床沿上坐下了下來,拉過她的手,把一樣東西塞進她手裡。
金屬似的東西,有點硌手。
她抬起手臂,睜眼往手掌里看,是個鑰匙串,四個銅製的金屬塊串在一起。
是銅活字。
他們在城裡閒逛時,曾經經過一家紀念品店,裡面便有賣這個的。那時候她想湊齊父母的名字,但「正」字賣完了,就沒買。
林檎把銅活字的正面翻過來瞧,翻轉的四個字。
穆、寧、正、則。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偷偷去買的。
林檎坐起身,從側面一把抱住孟鏡年,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許久沒有作聲。
「……孟鏡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