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已經到了,打著雙閃燈。
拉開門上車,看了一眼,沒說話,只低頭系安全帶。
孟鏡年把車子發動,一直開出去一兩公里,把車停在了一條空寂的小巷裡。
因為過年,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周遭一片闃靜。
孟鏡年一條手臂撐著方向盤,側身去看副駕駛的人,微笑說:「怎麼不說話?又生我的氣了?」
「沒……」
孟鏡年忽然傾身而來,她下意識屏息。
臉挨近她,只余咫尺,幽深的目光凝視她一瞬,驀地低頭。
她伸臂摟住他的後頸,身體坐直了盡力地挨住他,舌尖主動地探過去。他將人送到以後進門喝過茶嗎,口腔里有一股澀香的氣息,讓她貪婪得一嘗再嘗。
她熱情得孟鏡年也跟著有幾分激動,一整天人就在眼前,卻說不上話,連對視都不敢,那種難耐的癮拉長至一線,差一點便要崩斷。
「孟鏡年……」她抬起頭來,目光潮濕空濛,「我今天可以不回家嗎?」
「……你和家裡說過了嗎?」
林檎沮喪地搖搖頭,今天畢竟除夕,不大好夜不歸宿。
孟鏡年按動座椅調節按鈕,把座椅推到後方,握著她的手臂,引導她越過排擋,跨坐到他膝蓋上。
他仰面看她,呼吸沉熱:「一整天都在想你。」
「……明明就在你跟前。」
「想這樣……」修長的手指輕輕掐住了她的下巴,使她低下頭來,他稍稍側頭,高挺的鼻樑在她鼻尖上挨了一會兒。呼吸緩慢地往下,在她覺得心臟變作一個即將爆炸的氣球之前,終於吻住她。
和她沒章法過家家式的勾纏完全不同,他絞住她的舌尖,一點一點吮吸,她肺里的空氣,也好似一點一點地排盡,整個人在天旋地轉。只是接吻而已,怎麼便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一眼汩汩的清泉,真是令人難堪。
她身上穿著厚外套,密閉空間了待久了覺得熱,又很礙事。孟鏡年揪住衣襟往下一扯,她抬起兩臂,任由他幫忙脫了下來,往副駕上一扔,剩下身上那件薄薄的羊絨衫。
她呼吸已經用盡,退開了把頭低下去埋在他肩頭換氣。他毛衣上有一股茶煙的香氣,頸側皮膚薄而白皙,挨近了能感覺到跳動的脈搏。
偏頭,把唇輕輕挨上去,「……小舅,你今天一整天都好正經。」
這稱呼簡直讓孟鏡年頭皮一緊,而下一瞬,她便用力地吮住了那一小片的皮膚。
有點疼,他沒作聲也沒有動。
她故意想製造點痕跡,他當然要成全她。
林檎把頭抬起來一點,看見那裡出現了一處紅痕,不大明顯,但她莫名就消氣了——雖然也說不清楚,自己氣從何來。
哪裡知道,孟鏡年熱燙的呼吸挨住她的耳朵,低聲說:「你真這麼覺得嗎?」
「……」
覺得什麼?林檎無法出聲,大腦也突然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