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回頭看傅懷慊,怕對上那雙說同居這件事都平靜淡漠的雙眸。
「咳……同住的事再說吧,我新戲快殺青了,等殺青過後,再、再談,可以嗎懷慊哥?」
傅懷慊沒有勉強。
溫苓從車上下來,雙腳都隱隱發軟。
即便知道傅懷慊並沒閒情雅致目送她的背影離開,溫苓還是不自覺憋著口氣挺直腰杆,儘量步伐平穩地走進了小區大門。
乘坐電梯上了樓,萌萌還沒回來,她一把關上門,把協議書和紅本本舉在頭頂,用額頭將它們壓在門板上。
就這麼跟傅懷慊領證了?
溫苓現在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在傅懷慊車上時跟鬼上身一樣,居然為了一百億就跟傅懷慊領證了?
可是。
可是。
一百億真的很多。
溫苓濕漉漉的眼眸撲閃著。
而且,傅懷慊在協議書里提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承諾。
婚姻存續期間,他不會對她使用任何形式的暴力。
只這一點,溫苓都想對傅懷慊感恩戴德了。
這十年來的懼怕並非空有虛名,每次聽傅家幾位長輩提起傅懷慊的名字,她都要在夢裡夢上一回她十二歲那年冒犯他母親骨灰的事。
害怕他報復,害怕他動動手指將她折磨地生不如死,可眼下她得了傅懷慊一個不會暴力她的承諾,她沒辦法不心動。
珍珠快兩天沒見她,罕見地親人起來了,弓著胖乎乎的身體不停地蹭她的小腿,嘴裡發出夾子貓「喵喵喵」的叫聲。
溫苓把協議書和結婚證放進玄關處的抽屜,抽了張消毒濕巾擦拭雙手,才附身抱起珠珠。
把臉埋在它柔軟的肚子上,平復忐忑的心跳。
領證的事成了事實,想再多也沒辦法重來了,不如順其自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傅懷慊事業做的這麼成功,即便為人冷峻淡漠,但應該是講誠信的。
而且看樣子,他是真的對她肚子裡的孩子在意至極,不然怎麼也不可能娶她。
「珠珠,你先自己玩。」
想到這一點,溫苓立即放下珍珠,走去穿衣鏡前,脫掉厚重的羽絨服,掀開羊毛開衫,看著自己仍舊平坦的小腹,她想了想,對著鏡子拍了一張,拍完後,溫苓又坐在沙發上,放大照片仔細去看。
小腹平坦,肌膚雪白,細嫩的腰肢也拍到了一點,用這張發朋友圈,似乎不矜持,還色情。
溫苓微微擰著纖細的眉頭,想了想,記起什麼,又起身去玄關處的包包里扒拉了一圈,翻找出折起的B超圖,她展開紙張,用手機對著B超圖拍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