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搭理他這副懦弱的樣子,陳嘉玉不為所動地開口:「不是說我過來就告訴我,你們想反悔?」
「你他媽的……」陳德元向來沒有什麼耐心,閃躲的眼神四下打探,絲毫不肯在這裡透露分毫,有些著急地催促她,「你媽在裡面等你,進來。」
見他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陳嘉玉懸掛在半空中的心徹底墜下,轉而後退一步:「不說是吧?」
她點點頭:「那我現在走。」
說著,陳嘉玉作勢就要轉身離開。
「陳念娣你個賠錢貨!」
始終躲在胡同口那面牆後的陳德元見狀有些急了,想要上前,又想到什麼縮回了步子,罵罵咧咧。
大概沒想到陳嘉玉是真的要走,藏在胡同暗處的曹耘暗罵了一聲,疾步走到陳德元身後,從兜里翻出什麼揉了揉扔了出去。
吧嗒一聲。
陳嘉玉聽到動靜停了停,低頭看去,腳邊滾來一團東西。她側目看了眼怒意十足的曹耘,撿起來,打開撫平後發現是一張被揉得皺皺巴巴的單人照片。
這人的確是二姐。
她看起來過得應該不算差,一身雪紡的連衣裙,穿著高跟鞋,時尚又洋氣,根本看不出從前的影子。
二姐還活著?
二姐竟然還活著。
這可是時至今日陳嘉玉唯一的親人了。
思及此,陳嘉玉想要見她的渴望達到最高點,喉嚨有些干啞,緊張地吞咽了兩下,回身問:「她人在哪?」
「五十萬。」曹耘不理會她的問題。
興許在那通電話里被陳嘉玉譏嘲了幾句,也覺得用十萬來買斷確實不划算,此時她忽而轉變口風,嘴臉精明:「你給錢以後我告訴你
有關盼娣的事。」
陳嘉玉險些被氣笑。
剛剛浮現的念想因為這句話逐漸落空,她攥緊照片,細細咬牙:「你真的配做一個母親嗎?」
「陳念娣!」曹耘怒斥,臉上浮現出被挑釁權威後的氣急敗壞。
陳嘉玉眸色複雜地看著她:「大姐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告訴我,比起她,你更偏疼二姐。可是後來你不顧二姐意願,把她賣給了能當她爹的家暴男,現在還拿她的照片作惡……」
「行了!」曹耘顯然不想聽她說這些,「跟我扯亂七八糟地幹啥,你就直接說吧,這筆錢你給不給!」
陳嘉玉笑了一聲:「不給。」
她後退一步,晦澀的眼在他們的臉上掃視:「你們休想從我這拿到一分錢,不是早就斷絕關係了嗎,如果不滿意,那就去報警讓警察抓我吧。」
話音落,曹耘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陳德元在邊上呼哧呼哧喘著氣。
都說母親愛孩子是天性,可陳嘉玉不敢苟同,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被稱為合格的母親,然而孩子渴望母愛,卻是從出生起就與生俱來的執念。
陳嘉玉也並不例外。
小的時候還會覺得是因為曹耘在懷自己時期待過高,所以會在發現她是女孩子以後厭棄她,後來慢慢才明白,曹耘不止不愛她,曹耘誰都不愛。
當年從玉帶鎮離開,歇斯底里的話說了一籮筐,現在陳嘉玉半點也不想再跟他們繼續爭辯。
好沒意思。
陳嘉玉斂回眼,提步往前走。
似是被她這無所謂的語氣徹底激怒,身後傳來陳德元恨恨地叫喊:「賠錢貨!賤種!老子白養你這麼大!」
這段時間他們住在賓館,儘管隔壁房間的兩個男人沒有無端找麻煩,可時時刻刻盯著他們,一旦露出任何要找陳嘉玉的苗頭,都會被丟回去。
而陳寶安自從去找了溫延,回來就開始斷斷續續的低燒,說胡話。
起初陳德元也慫了,覺得回去算了。
可一想到陳念娣在懷安吃香喝辣,他們在玉帶鎮受窮,窩裡橫了一輩子的男人恨不得活活撕了她。
五十萬不行那就十萬!
這都是她欠他的!
這些貪婪的想法越來越濃烈,陳德元顧不上那麼多,摒棄了前兩天剛被看守的男人揍了一拳的憷意。發現好好商量這條路行不通,於是又犯了老毛病。
發紅到癲狂的眼珠子在胡同道裡頭到處掃視,看到幾個酒瓶與瓦片。
他口中還不停叫囂威脅著:「媽的你弟弟被你男人打個半死,想不給錢?!不給錢老子去告你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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