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消息又過了十幾分鐘,一行人結束聚餐,熱熱鬧鬧往出走,恰好走到岔路口,有人問陳嘉玉怎麼回去。
韓教授看了眼習慣在這種場合處理這種事的小楊師兄,他今晚喝得有點醉,正猶豫著還沒說話。
走在旁邊的秦淮主動問:「我送你回去吧?」
韓教授微妙地看向他,又去看陳嘉玉。
只見他跟前最小的學生回視過來,眨了下眼,而後很有分寸地笑著婉拒:「我先生來接我。」
「你先生?」秦淮的神色立時一怔。
陳嘉玉認真點點頭,煞有介事道:「結婚沒多久,他比較容易吃醋,就不讓師兄送了。」
這話一出,秦淮後知後覺地點彎唇道:「新婚快樂。」
兩人一本正經的對話完全挑不出丁點兒錯,可落在馬路對面的溫延眼裡,顯而易見是在說笑。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點了點,鼻息里溢出零星輕哂,側頭看過去,牙齒咬合用力,咬肌在路燈里清晰可見。
這是讓他過來看她多招人喜歡麼?
小沒良心。
溫延沒立刻下車,目光細細在陳嘉玉臉上描摹,面色沒什麼波瀾,可那雙眼底卻帶著不著痕跡的意動。
一直到他們走到路口準備分開。
溫延勾著車鑰匙關了門,不緊不慢地穿過馬路,手掌沒入褲兜,稍稍隔了點距離站定。
最先注意到他的是韓教授,這是他倆結婚以來,韓教授頭回見到溫延,他微頓:「來接小陳?」
「嗯。」溫延禮貌頷首,「韓教授。」
聽到他的聲音,正跟許嚴靈講話的陳嘉玉一回頭,對上他的視線,幾步走過去站在他面前:「來多久了?」
「足夠聽完整首梁祝小提琴協奏曲。」
那就是近半個小時。
陳嘉玉看一看他氣定神閒的神色,正想問怎麼不給她打電話,師娘在身後喊她:「不給我介紹介紹嗎?小玉。」
轉過身,對上師娘微微促狹的眼神,陳嘉玉朝著她笑著介紹:「師娘,這是我先生溫延。」
隨後她又向溫延介紹了對方。
韓教授與溫老爺子交好,師娘自然是知道溫延的,等陳嘉玉停下,便問他:「怎麼不早點來一起吃飯?」
這時候溫延側目瞧了眼陳嘉玉,神色沉穩,眉梢眼角卻掛著薄薄一層閒散。
他半真半假地說:「沒被允許,不敢隨便過來。」
陳嘉玉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扭頭看他。
師娘卻被這話逗得笑起,偏頭跟韓教授打趣:「我還真沒看出來,居然也是個妻管嚴。」
溫延從容不迫地揚了下唇:「應該的。」
對這種稱呼的回應居然能從溫延口中輕而易舉吐出,陳嘉玉上車以後,還沉浸在剛才那幾句對話里。
她沒忍住看向溫延:「你剛才幹嘛那麼說,聽上去好像我才是那個專制的資本主義。」
大排檔跟麗景間直線距離不過幾百米,但開車便得繞將近一大半的春華路。
此時車子停在紅綠燈前,路程走了一半,陳嘉玉竟然反應到現在,溫延的唇邊掠起一抹弧度。
他手握方向盤,一副好好跟她講一講道理的模樣,慢條斯理地:「我是不是說了來接你?」
陳嘉玉沒懂什麼意思,但還是照實點點頭。
「那你是不是說了不用。」溫延又說。
他說到這,陳嘉玉已經會意了,偏頭望著他沒做聲,繼而只聽溫延回顧結束,反問:「那我是不是沒說錯?」
陳嘉玉一陣無言以對。
這麼長時間,她與溫延在這種情況下的口頭較勁向來做不到平分秋色,他總是更勝一籌。
靜默片刻,陳嘉玉欲言又止道:「可是妻管嚴的稱呼多難聽,人家都不喜歡,你還上趕著認領。」
綠燈亮了起來,溫延緩緩驅車右轉,眸光平靜,滿不在乎地抬了抬眉:「當我愛好小眾。」
「……」
不知道是因為回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還是其他什麼,陳嘉玉看到他心情挺好,沒再計較這個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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