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賀景寒鋃鐺入獄之後的苦日子,她的表情徹底扭曲:「都是因為你,他這麼大把歲數了還要在監獄裡過日子。你到底憑什麼過得這麼好,江沐晚,你半夜睡得著嗎?你個賤人,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我們賀家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可聽著她的詛咒,江沐晚卻閉了閉眼,聲音低沉:「如果你父親沒做錯事,我的舉報就不成立,警察局又不是我的天下,你憑什麼覺得他們會因為我一個小市民徇私枉法。」
可此刻的賀輕月情緒已經瀕臨潰敗邊緣。
她默默聽著江沐晚的辯解,心中的火氣再也控制不住:「給我拿火盆來。」
綁匪訝異地看向賀輕月,低聲道:「月姐,老大說了,不能傷害她啊。」
賀輕月當然知道,可正是如此她才更加煩躁:「廢話,我能不清楚嗎?我不會傷害她跟孩子的,火盆我有用,趕快按照我說的照做。」
看著她陰狠的表情,綁匪一愣,沉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不敢違抗她的意思。
火盆端來時,紅滾滾的火星子聚集成一片紅海,其中還夾雜著一塊剛放進去炙烤的烙鐵。
賀輕月直勾勾地望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一抹心滿意足:「你說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如果徹底毀了,三叔還會不會喜歡你?」
她這話說得陰狠,仿佛毒蛇在伺機吐著信子。
江沐晚餘光瞄著火盆,明明距離它還有一段距離,但身體卻已經能感受到了一絲高溫。
「如果霍景懷就此放棄我,豈不是證明他是一個膚淺的男人?原來你喜歡這種膚淺的男人啊,人這一輩這麼長,為什麼不找一個對自己好的呢?」
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自信,賀輕月臉色一變,狠狠地朝著江沐晚扇去。
「啪!」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江沐晚的臉很快高高腫起。
「賤人!你憑什麼還活著沒死,真是禍害遺千年,如果不是現在不能動你,我早就送你下地獄了!」
而這一巴掌也讓賀輕月出了一口氣,她大笑一聲,語氣越發尖銳。
但江沐晚只是默默地看著她,清亮的眼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察覺到不對,賀輕月警惕地開口:「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江沐晚頓了頓,靜靜開口:「你既然已經活下來了,為什麼還要做這麼危險的事呢?這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好處,看在我們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勸你最後一次,別蹚這趟渾水,我可以當作沒看到你。」
說到底,她跟賀輕月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她無意將對方逼到絕路,也希望這個女人能夠及時清醒。
別蹚渾水?
賀家被毀了,而她早就沒了回頭路!
而導致她悲慘命運的始作俑者還在這裡假惺惺的說教,讓賀輕月莫名有些噁心:「你要不要臉,還好意思跟我說這些話,如果不是你,我們賀家怎麼可能支離破碎,你這個罪魁禍首有什麼資格讓我放下過去!」
「別執迷不悟了,賀輕月。」
被她尖銳的聲音刺得耳膜有些疼,江沐晚皺起眉頭:「你父親因為你犯下大錯鋃鐺入獄,再往前走你就回不了頭了。」
如今父親是賀輕月最不能提及的禁區。
這下,她的表情徹底陰沉了下來:「你最沒有資格提我的父親,如果不是你,他不會被抓。」
說著,她幾步衝上前,激烈地晃動江沐晚的雙肩:「你把賀家弄得支離破碎,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第233章 誰也不許放走
愧疚?
江沐晚冷哼一聲,緩緩抬起眼眸,一字一頓:「賀家變成現在這樣……分明就是自作自受。」
「你放屁!」
賀輕月憤怒地甩了她一巴掌,緊接著又是一陣惡毒的怒罵:「你這個賤人,小時候賀家就應該直接把你給拋棄,讓你死在深山老林里。」
因為情緒起伏過大,賀輕月聲淚俱下:「奶奶中風了,堂哥堂叔躲到國外去了,我父親一大把年紀了還得在牢獄裡待多久都不知道,江沐晚,只要我活著,我就不可能放過你。」
她的表情猙獰,像是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你給我等著,只要被我抓到機會,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不僅是你……還有你的親人,朋友,他們都會有報應的。」
這女人已經無可救藥了!
聞言,江沐晚眸光一冷,徹底打消了勸她的念頭:「你如果敢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賀景寒的罪證應該還有不少沒有挖掘出來,我本來想到放他一馬,可你偏偏要找上門來,你說如果把證據全部抖露出來,他這輩子會不會在牢里坐到死?」
話音落下,她詭異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高高腫起的臉頰,一字一頓,像刀一樣要去剖開賀輕月的心:「包括剛才那兩巴掌,我也會一併還在賀景寒身上。」
賀輕月微微一頓,表情驟然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