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輕呼了口氣,從秦聿肩膀上抬起頭,天空一片幽遠的蒼藍。
時今握緊秦聿的手,「我們回家吧。」
那天下午秦聿開車帶他回了趟岩城,路過十三中時正好碰上小周放半天假,一波波學生擠擠鬧鬧地從校門口出來,同伴間的嬉笑聲,賣零食的小販的吆喝聲,電瓶車鳴笛的聲音,一切交織地鮮活又生動。
秦聿拉著時今在路邊看了一會兒,沒忍住笑了一聲,「七八年了,還是這件丑得要死的校服。」
時今也有些好笑,在被人注意到前拉著人回了
學校後頭是一間小巷,店裡老闆在這兒開了半輩子的店了,時今點菜的時候老闆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問他之前是不是這邊的學生。
時今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老闆娘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自己記對了的表情,畢竟那麼好看氣質那麼獨樹一幟的男生,隔了好幾年再提起時都是津津樂道。
等到把全走了一遍回去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車子在公路上疾馳而過,路邊燈杆向後呼嘯而去。
從高架上下來後就能回市區了,這一段路正好和去機場的路重合,時今看了一會兒藍白的路標,突然想起來七年前他從洛市離開獨自遠赴重洋時走得好像也是這條路。
他自己沒有什麼太大感觸,倒是秦聿看了他好幾眼。
等最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時今打開燈往屋內走,走到一半卻發現秦聿還站在玄關處。
嗯?,他驚訝地看過去,卻看見秦聿已經脫了大衣,現在竟還在脫襯衫。
春寒尚料峭,但秦聿大衣裡面只單穿了一件襯衫,此刻扣子被一顆一顆解開,到最後秦聿直接手上用力一扯,底下衣襟徹底繃開。
秦聿反手將其掛在衣立上,露出了整個肌肉精悍的上半身。
時今呼吸凝滯,瞳孔在一瞬間劇烈顫抖。
那整片寬闊平坦肌肉流暢的胸膛上,分明紋著他的名字!
時今視線死死盯著那塊刻了他的名字的皮膚,只覺連心臟都要停止跳動。
秦聿紋身面積極大,幾乎橫亘跨越整個肩頭和上半胸膛,兼具美感和力度,比起單純兩個字,竟更像是某種鐵畫金鉤的古老神秘圖畫,充滿野性地從皮膚上生長出來。
紋身本就是在皮膚上的精細工作,如此繁複字體更要反覆上色,肩膀和胸口皮膚薄痛感極強,如此大面積的字,前後需要耗時多久,紋的時候又會有多疼。
時今右手試探著抬起想要去靠近,但紋身周圍皮膚都還泛著紅明顯剛紋好沒幾天,又怕弄痛不敢真的碰上去,喉間像堵了塊東西,開口時音線都不穩,「怎麼,怎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