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金髮青年那雙似乎會說話的雙眼眼波流轉,在時今和一旁在二人說話時安靜充當背景板的秦聿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就那麼含笑地直勾勾看著時今。
時今頓了一下,不知道話題怎麼突然轉移到自己身上,偏偏他們昨晚確實,現下竟一時找不出藉口,最後只輕咳了一聲有些窘迫地移開視線,「先吃飯吧。」
戚遠面上笑容擴大,對好友言其他的行為呀了一聲不置可否,好整以暇地撐著下巴,然後一點點看著人重新燒紅起來的耳尖。
戚遠心裡笑得不行,過去幾年時今一貫冷靜自持,誰何曾見到過狄弗蘭學院只可遠觀不可靠近的高嶺之花這幅樣子?
最後不知道是終於先受不了,時今放下筷勺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去廚房切點水果。」
戚遠好笑著看著人離開的背影,心裡正樂著呢,一回頭突然對上秦聿面容峻厲深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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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遠渾身一僵,而那心驚也只是一瞬,秦聿很快斂下眼瞼,仿佛剛剛那散發出的駭人氣勢只是錯覺。
戚遠手指動了動,這才感到後背已經冒出了冷汗。
此刻餐桌上只剩下了他和秦聿二人,男人慢條斯理地放下餐具不再進食,肩背線條挺直力道暗蘊。
戚遠看著碗中還沒吃完剩下色香味俱全的小半碗粥,突然後悔剛剛把時今逗走了。
大抵是從剛剛到現在秦聿一直表現出的平和無害的樣子,讓他忘了眼前人到底是怎麼為人忌憚的存在。
此刻時今一走,對方周身的氣勢壓力便再無收斂,沉沉雙眼再次看過來,戚遠明明沒做什麼,手心卻一點點地發涼。
他嘴角扯了扯想趕緊找個理由溜去廚房和時今待著,秦聿卻突然輕飄飄地開口,
「聽小今說,你是他國外合租的室友?」
戚遠肩頸僵直著,點了點頭。
秦聿後背向後優雅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交疊放在腿上。
時今剛出國的時候,他並不是沒有嘗試過聯繫,只是迫於種種原因最後都以失敗告終,無數次夜深人靜無眠時他會望著黑暗的虛空,想他遠在遙遠大洋彼岸的戀人。
約市與這裡時差十二個小時,時今會在做什麼,和誰說話,有沒有認識新朋友,胃不好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那時的秦聿閉了閉眼,有沒有也會在某一刻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