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深吸一口氣,胸口心臟劇烈抽痛幾乎要碎裂開來,眼底流露出罕見的溫柔。
而他的愛人已經受了夠多的苦楚,那些建立在自己認知之上本身就帶著居高評判意味的談論,無論是聲討、嘲諷還是憐憫,都不應該再由他來承受了。
他重新看向林成峰,
「從外人來看,是你,為夫不忠私生活混亂濫交,為商不義表里剋扣不一,被爆出來後狗急跳牆四處攀咬。」
「你追求了一輩子的名利,現在,以及之後,都會背負上幾輩子還不起的債務,一切都化為雲煙烏有。」
林成峰此刻已經完全癱倒在地上了,瞳孔虛焦著,仿佛預見到了自己如暮日墜落的未來。
桌上帳本砸下,紙張鋒利邊緣刮破林成峰面上皮膚,恍惚間他又看到了多年前,另一個少年巨大哀戚悲望的臉。
秦聿冷冷看向他,「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一個,我把這些證據交上去,從此你和時今橋歸橋路歸路,洛市不會再有林氏信達這個名字,你的資產全部沒收妻兒下半身永遠活在債務中。」
「另一個,我們來做筆交易。」
林成峰顫抖著,一旁的落地窗映出了他恐懼顫抖的臉。
秦聿俯視著他,「你進去後,我替你償清債務,並送林文遠離開洛市。「
「條件是,把七年前時今到底為什麼突然退學轉學,以及他被你們帶走後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原原本本講給我聽。」
洛市一院。
屋外大雨滂沱,噼啪雨水似乎要澆徹底天地,路上行人的傘被吹得東倒西歪,匆匆往室內趕著。
「時醫生,時醫生?」
時今猛地回神,這時才看到旁邊那個護士已經叫了他好幾聲了。
他勉強笑了下,將開好的藥單遞過去,又與人交代了其中事項。
一直到與護士對接完,室內再次空落下來,時今才重新坐會座位上,肩背靠在椅背上抬眼直直望著房頂白熾的燈光,良久將手背放到眼睛上,緩緩吐了口氣。
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一切喧囂人聲遠去,滂沱大雨穿過時空,要將一切沖刷發出震撼巨響。
「抓住他!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