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接近晌午,他只覺得頭痛欲裂,喉間乾澀難耐。
手臂撐著床支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秦聿在碧溪灣這邊的住所。
他酒量這麼差的嗎?
他努力回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奈何醉酒後實在記憶全無,只模模糊糊地記得徹底斷片前的最後見到了秦聿。
時今動作一頓,
…秦聿?
昨晚,是他送自己回來的?不是在公司忙嗎…時今撐著下床,一邊胡亂想著一邊去洗漱完下樓。
曾姨早就等在那兒了,見他下來連忙迎上來:「少爺,您醒了,廚房熱著湯呢,我這就給您端過來,醉酒後第二天可不興吃那些油膩的。」
時今沒有阻攔,拉出了張椅子坐在桌邊,看著曾姨忙活著又鋪了一桌子。
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到:
「曾姨,昨天…秦聿送我回來的?」
曾姨收拾的動作一頓,想起了昨天家主回來時的場景。
當時天已經很晚了,到了夜裡十一點,秦聿冒著夜色把人抱進來的時候,她和陳叔都嚇了一跳,連忙要去接過來把人扶到房間,秦聿卻一手推拒了所有人。
硬是一路將人抱到房間,半哄半逼地餵人喝了碗醒酒湯,收拾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帶著人睡下,
今天又是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時今聽著曾姨絮絮叨叨地說著,心中微微一動,手指有些不自在地蜷縮。
「時少爺,您別嫌我多嘴,我也在秦家做了有幾年,從來沒見過家主帶誰回來,又對誰這麼上過心。」
時今咀嚼的動作一頓,一時有些愣神…秦聿這麼多年,一直都沒再有過麼?
他微微垂下眼瞼,低頭攪著碗裡的飯食,沒有再答話。
時今是下午又去的醫院的,來的時候陳叔說早上已經幫他請過了上午的假,所幸周中上午人也不多,便也就如此了。
時今剛進科室坐到位置上,就有另一個醫生走過來,有些歉疚地往他手裡塞了一個柚子:
「不好意思啊時醫,我不知道你不太能喝酒,這柚子是我媽家裡種的,你嘗嘗,甜的,也解酒。」
時今有些猝不及防,憑著僅存的零星記憶認出了這是昨天晚上最開始勸他喝酒的那人,他擺了擺手,
「是我自己沒注意喝多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