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長極殿內安靜下來,天佑帝才看向馮祿,問:「朕讓你找的嘉義太子畫像呢?」
馮祿連忙從身後的小太監手裡接過一副畫像呈到天佑帝面前,邊動作邊道:「嘉義太子南下發生意外後,惠成帝就命人封了東宮,還將宮中所有留存的嘉義太子畫像全部燒了。且下令,玉京內外也不准私藏嘉義太子畫像。」估計是虧心事做多了,害怕半夜被找上門。
「這幅畫還是老奴在玉京一戶娘子手裡得來的。」
當年的嘉義太子文韜武略,龍章鳳姿,玉京大多貴女都心慕他,會私藏他的畫像也不奇怪。
天佑帝緩緩打開面前的畫像,畫像上的少年瓊秀風骨,儀靜清貴,一雙眼睛和他生得極為相似。但和幾次刺殺他的那個反賊半分都不像。
天佑帝略有些失望:他當那反賊執著的刺殺他,有可能就是嘉義太子本人。
他淡聲問:「馮祿,嘉義太子死時多大?」
馮祿:「不過十八。」
天佑帝:「那現在該三十有五了吧?倒是比朕年輕許多。」
馮祿連忙道:「陛下正當壯年,英姿勃發,如何是嘉義太子能比!」他說的是實話,陛下十八歲那年已經能馳騁西途,登上西途王的寶座了。而嘉義太子,縱使有治世之才,但太過愚孝。都那個份上了,也不敢把自己老爹拽下皇位,由著大聿亡國。
天佑帝掩唇咳嗽,都叫他說笑了:「行了,朕已過了不或,你再誇得天花亂墜也不頂用。」
馮祿看著天佑帝鬢邊添的一絲白髮,心中難受:若不是太子和皇后娘娘那事,陛下如何會顯老。
天佑帝將畫軸收起,又問他:「你在後宮盤查的如何了?」
馮祿:「後宮沒查出任何異樣,各宮的娘娘那日也都行跡正常。」
天佑帝將畫卷交還給他,繼續問:「在你印象中,宮中可有喜歡穿月白裙裾的嬪妃?」
馮祿想了一圈,遲疑道:「這不好說,好像每位娘娘都穿過……」就連故去的皇后和被遣出宮的麗妃娘娘都有穿。
「也沒有哪位娘娘特別鍾愛白色。」滿宮上下都知曉陛下喜歡艷麗張揚的物事,比如鳥雀的彩羽,不同色澤的花瓶彩釉。
宮裡的娘娘只有偶爾新鮮,才喜穿白色。
天佑帝沉吟:難道小七夢裡見到的白裙女人只是那日恰好穿了白色?
馮祿一看他神情,就猜到他在想什麼,於是道:「陛下,與其滿宮的搜查、猜疑,不若讓七皇子再繼續把那個夢做完整。」
天佑帝:「朕倒是有提過,但這夢……」
馮祿笑道:「可請玉真國師來一趟,國師興許有辦法。」
天佑帝眸色微亮,立刻讓人尋了玉真國師來。玉真國師聽罷連連搖頭:「微臣再厲害也不能精準控制人的夢境,若七皇子魂魄補全,興許能記起全部的事。」
天佑帝連忙追問:「要如何補全魂魄?」
玉真國師:「在七皇子瀕死之境招魂,或許可補全魂魄。但若是一個控制不好,興許七皇子現在這一魄也沒了。」
天佑帝一聽,立刻道:「那還是算了吧。」小七雖不聰慧,有時候也著實氣人。但養了這麼多年,怎麼
都有感情了。
「那臣就無法了。」說著起身,朝天佑帝告辭。
天佑帝揉揉眉心,問馮祿:「七皇子近幾日在上書房做什麼?」
馮祿如實回答:「七皇子近日讀書很是刻苦,日日最早到課堂,騎射也是最後一個走。早休和午休期間不是在藏書閣就是在問翰林們問題。幾個翰林都和奴才夸七皇子課業進步了許多。」說著,又把趙硯的課業呈到了天佑帝面前。
天佑帝看著他的字,微微動容:這字倒是越來越像太子的字了。
課業確實也進步了許多,策論也能從各個角度看問題。
他嘆了口氣:「這孩子,被太子教得很好。」他和麗妃教了數年都沒教好的性子,被太子三年給掰正過來了。
而且太子那事後,明顯上進成長了許多。
他當是體會到有想保護的人時,又無力之感了吧。
就如他當年想保護他母后,但還是眼真真瞧著他母后死在自己面前。
天佑帝想起趙硯提起想學醫一事,又問馮祿:「言太醫近日在做什麼?」
馮祿道:「在替宸妃娘娘診病。」說到這個,他真心誇讚道:「這言太醫的醫術著實高明,宸妃娘娘險些沒了,也叫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聽聞宸妃娘娘這幾日已經能下榻了,胃口也好了許多。」若是這言太醫早日進宮,說不定宸妃娘娘的病早好了。
宮裡其他的娘娘對言太醫的醫術也讚不絕口。
天佑帝:「你去傳朕口諭,讓言太醫每日抽空去上書房教小七一個時辰的醫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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