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獄中又扔進了一個被打得稀爛的年輕人,因獄中環境惡劣,又沒法及時醫治,幾日後這年輕人傷口開始潰爛發臭,這般下去,定要感染而死。
孟良於心不忍,每日都會餵年輕人喝一口少得可憐的、但也不大幹淨的水。
一日獄卒送飯來後,年輕人醒了,他趴著把陶碗打碎,撿起一塊破碎的碗片,面目表情地把身上感染腐爛的碎肉刮落,未吭一聲。
孟良嚇了半死,他見年輕人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從慘白的臉上簌簌而下,劇痛之下,竟未吭一聲。
如此強烈的求生欲、意志力,讓孟良一邊心驚膽戰,一邊也升起了一股求生的欲|望。
接下來幾日夜裡,只有單調的刮肉聲,在牢房中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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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
四爺趙琮德房中。
趙琮德小產了的通房也死在了鬼嬰手下。
而趙琮德有了新歡,對此竟一點也不意。
趙琮德自從納了小妾謝鸞宜,這幾日白日也不出門,整日整夜地和謝鸞宜在房中廝混。
趙琮德的生母陸側妃對此十分不滿,奈何四爺正在興頭上,根本不聽勸,陸側妃沒奈何,只能等四爺冷下來後,再來提點謝鸞宜。
這一次,總共死了七個人,府中上下人心惶惶。
更可怕的是,不知為何,府中莫名出現了二十幾副人骨頭,這些人骨出現在各個位置,有大人、有小孩,有男有女,據說是府中從前莫名其妙被害死的人,冤有頭債有主,如今要找人復/仇了。
整個秦王府都被一種恐怖的氛圍籠罩。
趙琮德如今淫性在望,哪裡會管這許多,況且如今他的親舅位高權重,又對他寵溺非常,他更加有恃無恐,只道有人保護,並不把這些放在眼裡。
趙琮德和謝鸞宜躺在床上,兩人前面鋪成一副彩色的火漆神女手卷,裡頭畫成帳內二十四解,兩人照著手卷玩了幾回,暫且休息一會兒,拿了一副油黑的骨牌玩了起來。
謝鸞宜只穿著薄薄的水紅紗衣,內里什麼也無,裡頭的曲線玲瓏優美,她道:「爺,蕭喻之他真的跑了嗎?」
蕭喻之是謝鸞宜的未婚夫,前些日子好不容易下了大牢,哪知那牢房莫名其妙被炸破了,跑了好些囚犯出來。
趙琮德道:「心肝兒,你放心吧,我能送他進去一次,就能送他進去無數次。」
聽說蕭喻之讀書讀得好,這次秋闈鄉試竟然還中了頭名——解元,好在趙琮德在放榜前得了消息,便動用關係,誣陷他毒殺人,把他打得稀爛下了牢,定要他死在監獄裡頭。
謝鸞宜卻輕泣了起來,「爺,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他再不鬧了,能不能饒了他。」
她和蕭逾之自幼相識,他像個大哥哥,讀書又好,對她很是照顧,如果不是遇見四爺,他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她也不想他死。
趙琮德卻不開心了,把骨牌一扔,欺身壓了上去,「不准你在爺面前提別的男人。」說著把人掰開,從香盒裡揩了一些「顫聲嬌」往她那處一抹。
頓時,屋子裡嬌聲艷語一片,不一一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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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的靈堂,停了七口烏光油亮的大棺材。靈堂內燒著大蜡燭,掛滿了白色的經幡。分別請了和尚和道士來念經超度。
府里的眾人都來靈堂處上香祈福,告慰逝者。
花閒也帶著朱離來了靈堂祭拜。
朱離點燃了三柱香遞給花閒,花閒接過了香插在靈牌前。
花閒看見趙琮寅坐在阮姨娘棺木前發呆,邱姨娘等人則在邊上不停地寬慰趙琮寅。
趙琮寅見花閒來了,神色哀傷,「閒兒……」
花閒道:「三爺節哀順變。」
趙琮寅的眼神似乎是要花閒多多陪陪他。
但這裡人多煙雜,她沒呆多久,向大家告退後便帶朱離回去了。
朱離在回去的路上,看見府中多了許多做法的道士,到處流暢著一股緊張的氣息,便緊緊地、幾乎是貼著花閒的衣袖在走。
花閒看他害怕,便問:「怎麼了?」
朱離道:「我害怕。」
花閒:「阿離不怕,我在這呢,回去給你做道桂花圓子,可好?」她把朱離當成妹妹一般,總會多疼愛一些。
朱離眉眼彎彎,如同月牙兒,點頭應好。
花閒平日裡臉上瞧著不顯,但一些小事上還是能瞧出對朱離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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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中。
趙琮寅最後看了阮姨娘一眼,又摸了摸她的臉頰。
對不住了,歡兒。
趙琮寅吩咐下人把阮姨娘的棺木合上,又讓他們把這七口棺材搬去家廟中停靈,這眾多黑鴉鴉的棺木放在府中怪滲人的,停靈至少要七天,如今詭異事件頻發,放在府中實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