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她似乎被李昭擺了一道。
唐綰頷首道：「其實，此法還算穩妥，也能護住小郡王的安全，比起沒名沒分地養在慈寧宮，有了封號，才不會輕易遇害。」
太后凝眸思慮了許久，擺了擺手：「好了，你先退下吧，哀家乏了。」
「是。」唐綰躬身退出了太后的寢宮，她轉身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到的時候，正好看見李昭正準備上馬車，馬車旁站著金吾衛大將軍林修竹，兩人正在說話。
林修竹是最先看見她的，隨後李昭轉過頭來，朝她微笑頷首。
唐綰緩步上下，給李昭行了禮，欲言又止：「殿下……」
她本不該來的，按照最先承諾的，她面對這種事，只需要袖手旁觀，更何況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李昭未必能兌現當初的諾言。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有兩全之法呢？
李昭目光依然溫和地看著她：「怎麼跑得這樣急？髮簪都歪了……」
說著，李昭動作小心地幫她扶了扶簪子。
唐綰緩了口氣，試探地說道：「沒什麼……只是因為小郡王的事，有些擔心你和太后。」
李昭也明白她的意思，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你放心，我說過的事，我會盡力做到，但其他人是否有此意願，不是我一個人能控制的。」
「好。」除了這個，唐綰覺得自己好像也說不了別的，「那我先回宮了，殿下萬事小心。」
李昭望著唐綰漸漸走遠的身影，輕嘆了口氣，她看向林修竹：「最近禁軍內部如何？」
剛才林修竹才走到她身邊，關心了幾句她的近況，唐綰便來了，李昭還沒來得及問這些。
林修竹沉聲道：「一切都好，都操練起來了，如果不願意待下去，他們可以自己提出調崗。」
「有你在，我總是很放心。」李昭笑著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過，也別太為難自己，總是要休息幾日的。前兩天你也沒休息吧？」
比起不省心的李長風等人，林修竹就像他說的那樣，真的是她最好的一把刀。
「是……屬下有個不情之請。」林修竹拱手道。
李昭掃了一眼他的耳廓，竟有些紅了，她挑了挑眉，問道：「什麼事？」
「元宵節那天，屬下不需要值班，那天京城沒有宵禁，殿下可要出門逛一逛，屬下想守在殿下身邊。」林修竹說的時候，聲音越來越輕。
「好啊。」李昭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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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
李昭換了常服，和林修竹一起從密道出去，白日在皇家獵場冬獵，累了就將獵物帶到平安酒樓，讓後廚加工一下，等玩完再來用食。
護城河畔擠滿了人，花燈映照上，夜裡的河面也泛著波光，抬起頭還有絢爛的煙火。
林修竹穩穩地牽住李昭的手，生怕被人群衝散：「殿下方才看了許久，可要自己放花燈？祈願。」
李昭搖了搖頭：「我想要的，我會自己去取。」
主要是她要是真寫上了，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李昭偏頭看向他，彎起眉道：「若是你想放花燈就去吧，我在這等著你。」
林修竹不想鬆開李昭的手，於是搖了搖頭，但李昭看出他的猶豫，乾脆牽著他的手走到了領花燈的地方，將花燈親手遞給他。
「謝……主人。」林修竹拿起筆，在花燈上寫了自己的願望——願殿下如願以償。
寫完後，他才放了花燈。
李昭環顧四周，指向另一個方向：「我們去那邊看看吧，那似乎有猜燈謎贏花燈的活動。」
各式各樣的花燈幾乎掛滿了整面牆，或是兔子形狀的，或是蝴蝶樣式的，還有繪山水圖和題詩詞的。
「主人喜歡哪幾個花燈？我去猜謎。」林修竹道。
「我喜歡老虎樣式的。」李昭指向掛得最高的那一個。
林修竹抬頭看去，花燈對應的紙條上寫著：「東風昨夜園林過，吹落黃花滿地金——答一藥材。」
他想了想，便將答案告訴擺攤的人：「是菊花嗎？」
「公子答對了！」
林修竹便將花燈取下來，遞給了李昭：「殿下還想要別的嗎？」
「就這個，貪多反而影響我玩樂。」李昭將手裡的花燈提起，細細地觀摩著這個花燈，她忽然想起去年南疆使者送的白虎。
李長風不喜歡那隻白虎，所以養在了皇家園林里，著專人餵養，但從不去看。
李昭去看過幾次，那隻白虎養得不好，瘦骨嶙峋，養的人不上心，但李昭去看的時候，會帶食物，白虎便眼巴巴地等著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