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打了個哈欠,從容不迫地掃了他一眼,緩緩道:「是啊。」
輕飄飄的兩個字,宛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季北一噎,握緊了手中的象牙芴板,目光格外凌厲,直至少帝坐上了龍椅,他才斂起神色。
今天早朝基本沒什麼大事,主要還是圍繞著秋闈、最近京城治安以及派去羅州的官員展開討論。
羅州的蝗災雖然解決了,但是土地兼併依然是個很大的問題,李昭又那麼一通操作,京中大多官員不願意接這塊燙手山芋,最後主動請纓的是沈淮的門生,出身寒門,數十年寒窗苦讀才考上的,從九品升到五品,一直升不上去。
對於他來說,這的確是個機會。
季北罕見地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或是安插自己的人手。
早朝後,李昭又去了興慶宮,陪著李長風用了午膳,等他睡下,才問了興慶宮的宮女:「陛下每日都在用藥嗎?」
宮女點點頭,如實說道:「太后娘娘每日傍晚都將熬好的藥送了過來,陛下基本都喝完了。」
李昭壓下心底的疑惑,主動去見了太后,她來到慈寧宮的時候,太后還未午睡,女官唐綰連忙將她請了進來。
「蠱毒的解藥已經找到了,哀家每日都給陛下送去了藥,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該好一些了,卻又像沒起作用。」太后倚在榻上,滿面愁容地揉著眉心。
李昭坐在椅子上,抬眸看向太后,語氣平靜:「也許是因為拖得太久了,排毒需要時間?」
「就算需要時間,也該有所改善。」太后搖了搖頭,落在李昭的目光裡帶著一絲探究,「你說,陛下會不會沒有喝藥?」
李昭順著她的話說下去:「藥苦,陛下又心智不全,不知母后的良苦用心,將藥倒掉,也不是沒可能。」
「是啊……他現在就跟孩子沒什麼不同,孩子大概是不願意喝藥的。」太后嘆了口氣,將一張藥方遞給李昭,「他會聽你的話,你若是讓他吃藥,他會吃的。」
李昭一點也不想接下這個活,萬一少帝喝完藥死了,她就麻煩了。
但轉念一想,外戚、寒門都處於下風,暫時不會窩裡橫,太后如果不希望少帝好轉,就不會給她藥方。
或許,太后真的將她的話聽了進來,想要通過少帝將局勢略微扭轉回來。
但李昭的心中依然存著疑慮,這張藥方,真的能完全治好李長風嗎?
面對太后的要求,李昭表面上應了下來,她回到公主府後,藥方交給顧盼。
林修竹的傷已經好了,而且身為李昭的侍衛,需要長期跟著,會影響顧盼的學習,所以李昭只是讓她照料祁鶴眠的病情,也給了相應的酬勞。
為了方便,顧盼住在公主府,因為是李昭要求的,所以沒有收她的房租,但顧盼感激李昭的好意,所以更加用心了。
顧盼盯著桌面上的藥方看了許久,最終搖了搖頭,將藥方遞了回去:「殿下,此藥方或許有解毒的功效,但是我無法確定這個藥方能讓那位少年痊癒。」
以防萬一,李昭還沒將李長風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只說是一個朋友。
李昭坐在顧盼對面,低眸看著藥方,沉思了片刻,問道:「顧姑娘,你的師傅有留下什麼信息嗎?我能否找一找她的行蹤?」
顧盼雙手托腮,微微出神:「我也很想我師父,但她的確什麼都沒有留下,如果殿下能找到我的師父,那再好不過了。當年,我和我師父住在清源山,師父教我讀書、算帳、醫術,那真的是一段很自由、輕鬆、快樂的日子。在我十五歲那年,師父給我留下了一封信,說她要去雲遊,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那我讓我的人去清源山找找線索。」李昭莫名有種感覺,她可能找不出這個人了,但還是想試一試。
「多謝殿下!」日光流轉,顧盼那雙漂亮的眼眸熠熠生輝,她想了想,說,「師父教過我畫畫,但是我沒有天賦,後來就沒有學了,我可以試著給殿下畫一幅我師父的畫像。」
李昭笑著應下:「好。」
顧盼走之後,她又去了一趟聽雨堂,但是祁鶴眠恰好不在,似乎是被金翎約出去喝茶了。
李昭就在聽雨堂內等著,半個時辰後,藏在暗處的林修竹走了出來,問道:「殿下,祁公子出去那麼久,需不需要屬下去催一催?」
「不必,他應當是去做要緊的事了。」李昭擺了擺手道。
林修竹斂起眸,悄然退下。
臨近傍晚,祁鶴眠披著雪白的狐裘出現在庭院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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